第二章朝堂(1 / 2)

黎明的曙光劃破灰蒙蒙的天際,將大涼的皇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色,武安城內車馬早已穿梭如流,西市大街兩旁屋宇鱗次櫛比,茶坊酒肆相間其間,寶馬香車爭馳禦道,坐攤小販吆喝其間,香火門店,名流商賈,街景士紳,騎馬小吏,布衣白丁往來其間,數不盡的繁盛。千裏之外的河內叛亂並未對這座風雨四百餘年的大涼皇都有絲毫影響。

含元殿外身著朝服的大臣們正三三兩兩嘮著昨晚的風花雪月,最近的奇聞異事,亦有一二正直大臣滿麵愁容望下四周同僚無奈的低頭歎氣。這時隻見一華麗大轎落下,一身著緋色羅袍裙,腰授羊脂白玉佩,配一三尺淩風劍的老者走出,四周官員忙向其靠攏而來,忙山呼太傅,甚至有一二官員走向前殷勤攙扶。原來此人正是當今權臣,皇帝親舅大涼太傅當朝首相梁超。

梁超微眯著雙眼,點了點頭,似乎很享受這種萬人膜拜的感覺開口道:“各位同僚真是勞心勞力,不辭勞苦,來得如此之早,老夫慚愧。”

左都禦史劉威諂笑道:“誰不知太傅夙興夜寐,嘔心瀝血,為國為民為陛下那是操碎了心思”,我等豈敢望太傅項背。周圍朝臣連忙應和

就在這時一陣車馬聲由遠及近,眾臣應聲望去,相互交談“這是哪位同僚,車帳為何不曾見過”隻見梁超微眯雙眼手撚胡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車馬在先前落轎之處停下,簾幕掀開,隻見一頭戴紫金冠,身著黃色虯龍服飾的少年,被下麵行侍太監攙扶下車,隨即小孩拾階梯走向眾大臣。

“那不是岐王殿下嗎,他不是該由翰林院張憲通負責教授嗎,為何今日來此”周圍朝臣滿腹疑惑的看向梁超。

梁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此事,心裏盤算著看來皇上還真是重視自己的這位皇弟,如此,我謀劃之事看來更加好辦了。念及此,見梁超連忙迎上前去。

何熙承艱難的爬著階梯,心裏萬般無奈的歎息現在自己嬌小的身板,看見梁超朝自己走來,忙做出親切狀喊道“舅舅”,梁超走到跟前拉起熙承的手滿懷關懷滿臉連痛苦的問道“聽聞皇侄前日落水昏迷,舅父心中萬分焦急,無奈手中政務繁忙,是在騰不出時間探望,若是皇侄有何三長兩短,我該如何向我死去的妹妹交代,說完忙拭去眼角那不知怎樣擠出的淚水。”

“舅父無需自責,承兒知道,我這不是已經好了嗎,這才奉詔參加今日朝會,”熙承幹脆地回答道

“果然如此,看來皇帝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生育,想要從小培養其弟弟了解朝政,”念及此梁超臉色不禁陰沉下去。

“哈哈,看來以後要與皇侄同殿為臣了”,梁超連打哈哈笑道

“還需舅父指點”雖然不知道梁超心裏到底如何想,但兩世為人熙承自然不會就覺得眼前這位所謂的舅舅會如表麵上那麼和善。嘴上依然連連應聲道

望著眼前這個僅僅十二歲的小孩,梁超眼前恍惚了一下,心中竟生出絲絲煩亂,這氣度不似一個十二歲孩童所能表現出來的,看來此子也非常人,不知道按計劃行事是對是錯。

正當大家還在相互議論的時候,隻見含元殿大門敞開,兩排整齊的禦林軍分別列於自己站立的位置,隻聽老太監一聲嘹亮的“上朝,”眾大臣連忙列好隊整齊的向殿內走去。

熙承跟隨在梁超之後快步跟上,在這人流中顯得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走入殿中隻見皇帝高坐於九龍禦座,頭頂牌匾上書“中流砥柱”,據說此牌意喻身在朝堂群臣時刻牢記自己的身份職責,匾是太祖太武皇帝親自手書,發揮自己於國家的支柱作用。

緊接著文武群臣跪拜山呼萬歲,熙承隨眾人下禮,卻見太傅梁超依然傲然而立,熙承已經了解到,自父皇道宗文成皇帝駕崩,母親梁太後垂簾之時,梁超作為朝廷元老當朝國舅,權勢日益膨脹,自皇兄永平三年開始梁超更是乾綱獨斷,權傾朝野,不僅車駕鑾帳直逼皇帝,甚至上朝允許不行跪拜禮,且允許佩劍上朝,自此愈加驕茲跋扈。

待群臣站起後,皇上走下禦座走到熙承跟前,拉起手說道:“如今天家血脈不濟,兩位皇叔都遠在外鎮守邊地,朕總覺朝堂無至親之人,皇弟自幼聰慧過人,符彥卿太尉對其評價頗高,朕就做主張,令其自幼接觸朝政,待可用之時,加以重任,眾卿家以為如何。

說完看了看梁超,又掃視了下群臣。隻見群臣相互議論起來,又都不一而同看向梁超,見梁超依舊麵無表情。

兵部侍郎郭開義走向前奏道:“陛下,自古無此做法,十二歲立朝者,皆為曆朝儲君,無王爺自小若此聽政者,還望陛下明鑒。”

禦史中丞鍾於會奏道:“郭大人所言極是,陛下今方19,當待有皇儲後再行議此事,岐王殿下若此時就如此培養,臣擔憂待陛下日後建儲之時,會有很大阻礙,朝堂之臣明白陛下乃愛弟心切,可世人百姓不若此想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