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那你告訴朕他們會如此想,”皇帝惱怒道。
“臣等惶恐”郭開義和鍾於會連忙跪下,驚恐的答道望著拂袖走向禦座的皇帝,兩者相互望了下,又不約而同望下梁超,心裏不禁後怕,皇上親政方才半年卻流露出真正上位者的姿態,這令以前一直為梁超馬首是瞻的二臣頓生顧慮之心。
熙承望著眼前一幕,雖不明白皇上為何對自己如此眷顧,卻著實從這朝堂之上看出絲絲端倪,皇上如此所為,當然不止是因為自己乃一母同胞至親兄弟,實則是做給前日對自己下黑手的人看,自皇帝親政以來對大權在握權傾朝野的梁超早已經心存不滿,如此作為是想看梁超究竟是何反應,換而言之皇帝是在嚐試著自己做主,化被動為主動,想將大權收歸己手,對於郭開義這些梁黨予以下馬威,警示他們誰才是這大涼之主。
“我覺得陛下這樣做甚好,”梁超出列進言道。
“哦?”剛走到龍椅前尚未坐下的皇帝連回過頭,麵帶驚訝的神情道:“太傅如何認為?”
“臣以為陛下此舉甚好,一則可彰顯陛下與岐王的兄友弟恭,當世人典範,二來,岐王殿下自幼聰慧,讀書能過目不忘,三歲便能吟詩作對,堪稱神童,我大涼宗室出此能人,加之陛下如此栽培,可做社稷之福也!”言罷又朝跪著二人道:“你二者,鼠目寸光,不知變通,隻知恪守祖宗禮法,卻不知陛下知人善任之心,還不快退去。”
那二人如蒙大赦,告罪後立即退回自己班位。
皇帝雖心有疑慮,但見目的已經達到言道:“太傅真乃社稷之臣,卿等亦應該多向太傅學習方才對得起,朕頭頂太武皇帝這手書的四個大字。
既然如此岐王上前聽封“加岐王為晉王,授資善大夫,地封臨晉”封王禮儀由禮部擇吉日舉行。
熙承連忙跪拜叩謝。
“吾皇聖明,”隻見朝臣異口同聲回道。
禮畢,兵部尚書周運道奏道:“陛下,河內叛亂日益嚴峻,臣剛接到奏報,河內名將李泰斬殺沁州知州並開城向亂賊蘇運投降,自此河內已陷二十三州,臣請陛下當速擇良將討伐,若不再行對策,則我大涼欽天府以東將盡陷賊手。
皇帝一拍龍案怒道:“河內有安化,盧龍,彰義三鎮強兵十萬,何以局勢會變得如此弱勢。”
周運道再言道:“安化軍節度使劉登自在邢州,連州連連受挫之後已經退守欽州,懼不出戰。”
“那現在何處軍隊可調往平叛,卿請速講。”皇帝焦急問道
“我大涼軍隊以西南西北二軍最為精銳,然西南軍需要防止鮮於族作亂隴西郡王劉昭素鎮蜀州,素有威名,故平定內亂不可用西南軍。”周運道看了看皇帝繼續道
“北齊在文成朝西北亂之際曾趁火打劫,擄掠我西北邊地,現北齊主蕭子顯野心勃勃,無時無刻不想南下,且西北到河內關山路遠故也調動不得,為今之計隻有潞王何欣,安王何勇之兵可調,還請陛下決斷。”
何熙韜思慮片刻道:“翰林院速擬詔潞王,安王,讓他們兵發欽州,會劉登,共同平叛,加潞王為河內行營招討使,安王為副使,河內道,淮南道均由其節製。
“陛下!親王領兵須派監軍加以節製啊,潞王安王手握重兵,需從朝中另尋監軍前往督戰,”
太傅梁超進言道
皇帝思慮片刻道:“依太傅之言派何人前去監軍合適,人選就由太傅推薦吧。”
臣覺得:“文淵閣學士梁豫穩重幹練,是此行的最佳人選,還請聖裁。”
“哈哈,太傅當真是內舉不回親戚啊,”皇帝盯住梁超笑道。
“臣一心隻為社稷著想,不分親疏貴賤,”梁超不卑不亢回答道,臉上流露出一絲陰沉正被熙承捕捉到。心道:”這老賊果然奸猾,此行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就令梁豫監軍河內,領朕禦詔,即日出發”熙韜拂袖道“退朝,”便朝後堂走去。
群臣山呼萬歲,也依次退出大殿。
殿外,梁超走到熙承身旁笑道:“恭喜皇侄加封晉王,這可是一等王爵,比你那兩位皇叔爵位都要高。”
熙承突然意識到什麼,很快接口道:“若不是舅父的幫忙,熙承怎會如此順利,承兒再次謝過舅父”說完揖深一禮。
梁超再次驚歎熙承的答話老道,卻不似十二歲頑童,內心陰鬱下來,就在這時聽到後方有人叫道“太傅”,梁超回頭看去卻是兵部侍郎郭開義。
見此熙承連行禮告退,梁超望著熙承那小小的背影,冷哼一聲,便轉過身看向正在朝著自己這邊奔來的郭開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