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之外的撤軍消息還沒傳至京師,皇帝依舊每日坐朝,宵衣旰食,儼然大有中興之勢,
武安依舊繁盛,身處這座當世最大城市的人們儼然也成為最會享樂的人。他們把武安裝的花
枝招展,煙花柳巷,樓閣章台均是達官貴人享樂之處,絲弦歌舞晝夜不休,令誰也看不出這
繁盛景象將會變成海市蜃樓。
傍晚,夕陽剛剛落下,月亮不知不覺已經爬上來,帶著圈圈光暈,熙承坐在庭院,單手撐
住下巴,坐在石凳上望著眼前的景色,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多天了,不知道天另一邊的他
們是否還好,不知道是自己在這邊做了一個夢,還是在那邊做了一個夢。不知道自己救下的
那個孩子是否平安,不知道父母是不是還沒從失去自己的痛苦中走出,那個巧笑嫣然,喜歡
把頭靠在自己肩頭看夕陽,拉鉤說上完大學就結婚的清麗女孩是否依舊在難過。漸漸地眼前
的景物模糊了,一滴灼熱的淚水劃過他的臉頰,漸漸地冷卻。
“主子,原來你在這裏,可讓奴才好找。”隻見常貴興衝衝地跑來。卻見熙承雙目微紅,臉頰還有劃過的淚痕,立刻下跪道:
“不知是否是奴才,惹著了主子,奴才該死。”
熙承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拭去眼角淚水笑罵道:“我不過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你緊張什麼,還不快起來。”
“主子沒事就好。”常貴嘻笑道,雖然看出熙承定不是因為沙子迷眼,但有些事自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點做奴才的覺悟還是有的。
“你這般高興,有什麼事還不快快說來。”熙承收拾好心情開口問道
常貴立即稟報道:“剛從禮部發得來消息,王爺加封晉王的典禮將於本月十一舉行,也就是後天,小的這才歡喜的跑來報告主子。”
“哦?竟然這麼快,這確實是個喜事。”熙承開懷道
“是呢,王府上下都替主子高興呢。”常貴笑承道
“本王最近在府內實在憋得慌,今晚想去城內走走。”熙承負手望向皇城外的方向
“這個,奴才做不了主,需請示下皇上。”常貴立刻跪下道。
“你起來,別動不動就下跪,我意已決,你且下去收拾下我們一會就出發,出了什麼事我擔著。”
常貴望了望熙承想要繼續說,但看到熙承的目光,還是軟化下去,起來徑自走向府內。
熙承一襲白色長衫,手持一把精致折扇,由於還未及束發之齡,一襲長發披肩下垂。常貴一襲青衫緊跟身後,望著熙承卓越俊朗之姿,突然覺得眼前這翩翩少年似乎長大了。
武安大道連陝邪,青牛白馬七香車。這是用來形容武安城之繁盛的最佳詩句了,武安夜市名聞天下,這裏仿佛雲集天下商賈,錢號商鋪,青樓歌院,斜暉送走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的白晝又迎來管弦歌舞,煙花柳巷競爭豔的夜晚。
“主子,這便是武安大道了,此處乃我大涼最繁華之處。”常貴在後麵介紹道
望著周圍絡繹的人流,熙承神情一滯,仿似看到家鄉廟會的場景,隨著人群走了片刻,熙承走出人流,朝著遠處清幽之處走去。常貴忙撥開人流,緊跟過去。
隻聽耳邊傳來悠揚的琴聲,如潮水般四溢開來,絲絲聲樂彌漫在空氣中,常貴剛想叫開口,熙承向後揚起手阻止了常貴已經溢到嘴邊的話。
琴聲發出之處卻是坐落於沁河水畔的一處高閣,沁河及是武安章台柳市的聚集之處,河道兩岸,遍布歌樓酒肆,時有花船慢行於上。
“且隨我一同前往前處高閣一觀。”熙承說完便大步朝前走去常貴無奈的緊跟在後。
熙承穿過幾處弄堂柳巷,終於來到目的地,卻被眼前場景驚呆了,隻見寶馬香車齊聚於此,時不時有名流顯貴出入其中。門前站立數名妙齡女子,柔情綽態,媚於言語,直把周遭來客哄得眉開眼笑。
常貴謹慎的開口說道:“主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種地方還是不要進去了,萬一碰上認識的,恐主子清譽不保,要是皇上知道怪罪下來,奴才當待不起。”
熙承望了望上書匾牌“點春堂”,饒有興致的大步向前踏去,常貴依舊試圖勸阻,卻被熙承一犀利的目光堵住了嘴。
當熙承走到門前時,卻被一****綿綿,吐氣如蘭的嬌媚女子攔住。
“這位姐姐為何擋小可的路。”熙承合緊折扇抱拳道
“這位小公子,不是姐姐說你,這般年齡還是回家多多讀書,這煙花柳巷,還不是該你來的地方。”那女子輕啟朱唇,徐徐言道
常貴這時拉拉熙承的衣角附耳細語道:“主子,我們還是回去吧,這種地方真不是主子現在來的地方,趁現在沒人發現還是走吧。”
卻見熙承開口道:“在下素好音律今循琴聲而來,還望姐姐通融,讓我進去聽上一曲便走。”
“哦?原來是被輕姐姐的琴聲吸引而來,要是不放公子進去,公子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打發走咯。”女子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