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詔書,熙承內心一震,惶恐不已連忙跪下道:“陛下今值盛年,何故下此詔書,還望陛下收回成命,臣弟不勝惶恐。”
下方大臣也被深深的震驚,梁超若有所思了片刻,自己喃喃道:“莫非,皇帝已經知曉自己命不遠矣,也是,藥效確實該發作了,我還奇怪他為何看上去,沒什麼反應,原來都自己隱藏著,可悲,可憐。”梁超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
讀完詔書,張憲通早已驚出一身冷汗,震驚的不僅是皇帝加封熙承為晉王為,而是從中隱隱透露出來的信息,陛下方今未及二十,為何此時下此詔書,這哪是封王,這簡直就是議儲啊,熙承的地位就不單單是晉王那麼簡單了,稱其皇太弟也不為過了,張憲通隱隱嗅到,當今皇上極有可能有什麼一直隱瞞著大家,張憲通不敢繼續往下想。
“朕意已決,已告天地,大家休要再言。“熙韜威嚴的聲音傳到每個人耳中。祭天是十分隆重的儀式,卻是沒有誰敢在此忤逆聖意。他們心裏明白,如今的皇帝已經不是兩年前的皇帝了。
祭天敕封完畢後,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武安城的大街小巷,並以驚人的速度擴散著。
而各位朝臣卻各懷心思,今日的祭天敕封透露出的消息無疑為他們的前途增添許多不確定因素,一則皇帝如今已經長成,而且主見遠見抱負不低,朝廷再也不似以前梁超一手可遮天的日子了,皇帝雖然還沒表現要鏟除梁家的意願,想來也不會太遠,二來,皇帝為何突然確定皇儲,這值得大家深思,極大可能是皇帝發現自己不能生育,而從種種跡象表明,皇帝與皇後結合已有兩年,皇後至今確實沒有懷嗣的征兆,還有就是皇帝對目前不明朗的國勢並不看好,再者就是皇帝確實是欲效仿道武傳位於弟的典故。總之這帶給大臣們許多抉擇。
熙承回到府中,岐王府的牌匾早已換成鎏金的晉王府,府中內侍親衛也增加了不少,熙承帶著輕舞常貴徑自走向自己內室,今日的事情並沒有給他帶來喜悅,相反,熙承內心隱隱覺得將有一場大的風雨掀起,那些大臣的疑慮,熙承同樣存在,並且有更深的憂慮,常貴在一旁看著憂心忡忡的主子,本想勸說兩句,卻被輕舞的手勢製止了。悻悻的安分站在一邊。
靜怡宮內,符靈韻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熙韜,突然熙韜大手一拉,將符靈韻拉到自己懷裏,寬大的袖袍遮擋了符靈韻嬌小的大半軀體,符靈韻眼中竟流露出絲絲害怕的情緒,但很快恢複鎮定,然而那絲絲害怕神色卻被熙韜捕捉到,熙韜更粗暴的將其強壓床榻,撕扯她的衣服.不知何時,肆虐停止,熙韜望著一片狼藉的床榻,和緩緩坐起麵無表情整理衣衫的符靈韻,,臉上露出一絲歉疚與羞愧,默默轉身離去。
望著默然離去的熙韜,符靈韻再也矜持不住淚水,撲倒在床榻上默默抽泣著。
千裏之外的欽州,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王凱誓死守衛打退了秦洛的數次進攻,然寡終不敵眾,勝利的天平逐漸偏向了義軍。
南門城樓上,滿臉血跡的親衛向王凱稟告著激烈的戰況,隻見王凱眼中透露出一抹決絕高呼道:“弟兄們,拿出當初的豪言壯語,我已經發出向周邊節鎮發出求援通告,隻要我們在堅守片刻,我想他們很快便能敢來。”
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緩緩向城池靠近的義軍,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波衝擊了,士卒們已經連夜沒有休眠,他們知道王凱的話語隻不過是寬慰人心的,因為,在此期間,王凱的這話已經不知說了有多少次了,連自己的主帥劉登都一早棄城而逃,何況周邊的鎮帥,誰又顧得了他們的死活,但是他們依舊保持著高昂的鬥誌,不知誰說了句“我等誓死追隨王將軍,效死沙場,馬革裹屍。”
此語一出立刻感染力城頭的兵士,緊接著一聲高過一聲,一浪高過一浪“效死沙場,馬革裹屍。”響徹欽州城,聽著城頭的壯烈宣誓,義軍前進的步伐明顯一滯。
秦洛騎一匹純白駿馬,歎息道,“王凱不愧為王凝後人,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一仗恐不好打。”
步雲風搖搖羽扇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道:“哀兵必勝,然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此戰還需速戰速決,以免陡升變故。”
秦洛聽完,長槍一舉,高呼道:“弟兄們且隨我殺進城去,此戰一成,則大勢已定,”說完率先策馬向前率先衝去,頓時呼喊聲響徹雲天。
步雲風望著眼前殺戮之景喃喃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此乃將軍之不幸,亦是時代之不幸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