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都,是西鮮於的王城所在,經過近十日的跋涉熙承一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自從與姚芊芊分開後,一路倒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熙承一行順利穿過茂州,直抵樂都,路經茂州時,由於西鮮於近來的連連騷擾,並沒有看到往日繁盛的商貿氣息,又正值萬物枯零的深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蕭瑟之景。
望著眼前這與大涼截然不同的建築風貌,從遠處便看到座座巨大地堡樓,整座城沒有城牆,而是由一個個相連的寨子連接而成,寨中時有孩童嬉戲追逐,身著特色花錦的婦女們正恬淡的趕織著手中的羌繡,一路下來,時不時看到扛著鋤頭在田間往來的青壯男丁。
熙承一行在日達木子所派向導的引導下,表麵上一路上領略著這獨具特色的異鄉風情,心裏卻暗忖著見麵之後的談判問題。突然一聲尖銳的馬啼聲響起,隻見隊伍裏一護衛的馬不受控製的衝向就近一老者,座上之人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身下座騎,眼見就要衝撞上去。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道壯實的身影閃過,隻聽一聲淒厲的嘶鳴聲,那突然發狂的馬應聲而倒,座上的秦風卻早在馬倒下之前跳出幾米遠外吃驚的的看著眼前一幕。隻見倒下的馬匹旁站一身材魁梧,黑麵虯髯,背上背一大刀的壯年男子正彎腰扶著那受驚不已的老者。
熙承身邊的鮮於族向導連忙呼到:“裴大人,您怎麼來?”
那虯髯男子朝這邊輕輕一瞥道:“我來看看所謂的大涼使節究竟是何等人物,今日一見不過是一乳臭未幹的娃娃。”
“大膽狂徒,休得小視我主。”一旁的丁瓊頓時怒目而視道。
頓時,氣氛顯得劍拔弩張起來,熙承望著眼前一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安撫了下丁瓊道:“兄台真乃壯士也,小王佩服之至,本來還要多謝壯士的出手之情,否則初臨貴地便犯下人命案子,這可不是好的兆頭。”說完讓一旁的石驚雲取些銀兩送予受驚老者。
虯髯男子一驚,那極具挑釁的話語並沒有激怒眼前這年輕的王爺,反而被他輕描淡寫的帶過,虯麵男子心裏一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這時石驚雲走到老者身旁將銀子遞給老者之後,對老者說一些歉意的話後便令老者自行離開了。
虯髯男子,看看了身旁的石驚雲,眉頭一鄒,並未說什麼,轉而,看向正走向隊伍的秦風輕藐道:“連自己的坐騎都控製不了,也虧得你還算得上大涼行伍的好手。”說完竟然不待秦風的回答,便轉身離去,秦風一咬牙,轉過身正想駁斥,卻被走到跟前的石驚雲按住肩膀。
秦風走到熙承麵前,慚愧的低下頭道:“令王爺受辱,皆我的過錯,望王爺懲處。”
熙承麵色不變輕聲撫慰道:“馬有失蹄不是,秦護衛不必自責,真覺得拉下麵子,找機會找回來就是,回隊去吧。”
秦風感激的應聲而去,石驚雲重新跨上坐騎,來到熙承身邊道:“王爺,我觀此人中氣內斂,步履沉著,單手擊倒烈馬而麵不紅氣不喘當為當世頂級階高手。”
熙承點點頭道:“那石統領或與其交手勝負如何?”
“不過五五。”石驚雲幹脆的回答道。
熙承麵色一沉,並沒有接話,在符彥卿的示意下,隊伍在向導的帶領下繼續向目的地緩緩行進著。
一個多時辰後,熙承一行終於抵達西鮮於王寨,此寨比熙承沿路所見寨子大太多,寨外高聳數座堡樓,樓上時有鮮於族武士來回巡視,寨門高懸牛羊頭骨。向導朝熙承一躬身,示意熙承等在門外等候,便徑自想寨內走去。
向導走後,熙承環視了四周道:“西鮮於風物與我朝真是大不相同。”
丁瓊在一旁不屑的接口道:“蠻夷邊地,差得遠哩!”
熙承不置可否的笑道:“然而我等卻還要向他們妥協,卻是造化弄人呢!”
符彥卿丁瓊及四周武士皆低頭默然不語。少頃卻見一年過半百鮮於族官員模樣的人施施趨出,走到熙承跟前躬身道:“我主近日勞累過度,此刻不方便見客,特令下臣引領王爺一行入驛館休息。王爺一路關山路遠,是應該好生休養休養。”
“豈有此理,我大涼上邦最高宗室王爺親臨你處,不好生迎接也就罷了,反而推辭不見是何道理。”丁瓊怒聲道。
那老者麵容不改,溫和的笑道:“王爺,將軍勿惱,首領也是為了接下來能夠好好與你們商議接下來的事宜著想,這個可從長計議,所以還請王爺及列為將軍跟下臣先行前往住處。”
熙承鄒了鄒眉頭道:“那就有勞老人家了,說完便事宜隊伍跟著老者前往住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