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陽昻,秦風在仆從的帶領下,來到了劉昭為他們安排的住處,兩人心裏皆是萬分焦急,看劉昭心不在焉的模樣好似並沒有將他們所說當回事。
進入靜室秦風怒道:“這劉昭究竟是何意思,如今王爺那邊事態不明,他劉昭竟然對王爺的命令不加理會,趕著去拜會這突然而來的送信主人,未必太不將天家放在眼裏。”
田陽昻眉頭一鄒道:“剛在堂上,看到劉昭打開布帛時的模樣好像顯得時分驚訝,並且還帶著些許恐懼,要知道他劉昭手握西南二十萬大軍,世襲郡王,能讓他露此驚異神情的可不多。”
秦風仔細一想道:“的確如此,我們現在必須弄清楚他究竟要接見何人,倘若對我們王爺不利,應及早做準備。”
田陽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兩人商議片刻後,田陽昻便離開住處。
劉昭在安排好田陽昻和秦風後,在王秋的陪同下接見了送信信差,在了解具體情況後,又易裝隨著信差走出府邸。
永泰樓,是巴州府最繁華的酒樓,雖然經過毛修之叛亂,酒樓受到些許損失,但叛亂平定後,又恢複了往日繁榮的景象,巴蜀乃富庶之地,巴州又是蜀地排名靠前的州府,屬地人民好享樂,尤其是將飲食餐飲發揮到極致,所以巴州當真是小吃遍街,酒店林立,加之相對安穩的環境,其反應化程度,絲毫不遜色江南大的州府。
永泰樓一雅間內,一身著白色綢袍,麵容陰柔的男子正神情怡然輕呷杯中清茶,正是從康城趕來要在熙承返程途中將其截殺的何宗勳。
雅間門被輕輕推開,何宗勳連忙起身相迎道:“郡王爺來了,宗勳有失遠迎,還望世叔恕罪。”
來人正是在王秋陪同下的劉昭,隻見他上下打量了下何宗勳緩緩開口道:“潞王爺果然生了一好兒子,世侄果真是儀態堂堂,風度翩翩。”
“世叔還請上座。”何宗勳小心恭謹的將劉昭迎上主座,並親自為他沏上茶,自己慢慢坐到一邊。
“不知潞王爺近來可好,聽聞潞王和安王正在河內鎮壓蘇運叛亂,公子怎麼會有空到我這來。”劉昭率先開口問道。
“世叔憂心了,如今河內局勢已經穩定,有叔父和父親的坐鎮,並不缺小侄。”何宗勳恭敬地回答道。
“小侄此次所來是有事情請世叔幫忙的。”何宗勳開口道。
“哦?世侄隻管說,在我的一畝三分地,很少有我不能幫到的。”劉昭笑道。
何宗勳環顧了下四周,劉昭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讓王秋先回避,待人都撤出去後,隻見何宗勳身子前傾,附到劉昭耳畔輕聲說起來,隻見劉昭臉色由起初的麵帶笑容,逐漸陰沉下去,還未等何宗勳說完,便道,“這可使不得”。劉昭露出萬分驚駭的表情。
“這是家父讓小侄轉讓給世叔的信,還請過目”。何宗勳恭敬的遞上潞王的親筆信。
劉昭慌忙拆開信,上下大致看了一遍,麵露為難色道:“我劉家世受皇恩,世鎮西南,雖手握重兵,卻從未心生異誌,怎能行此大逆不道的事。”
何宗勳猛地站起身,看著劉昭道:“當今皇上庸懦無為,大權旁落外戚,盜賊蜂起,軍閥割據,如此下去,我大涼必亡於他手,天下興亡,百姓尚且憂慮何況我身為大涼宗室,家父曾為祖父中意人選,隻是文成帝其母親權蓋後宮,我們所做的隻是將屬於自己的拿回來。”
看著劉昭依然猶豫著,何宗勳繼續道:“家父擁淮西之兵三十萬,又為皇室嫡親,事成之後世叔當為首位功臣,再觀當今陛下,受製於外戚,手無兵力,遲早不能自保,還望世叔慎重考慮再答複侄兒。”
劉昭心理此刻極為忐忑,若是隻何宗勳說的這些並不足以打動他,誰都不願意背個亂臣賊子的罪名,然而剛才潞王的親筆信上,陳列了他在任以來種種不法之事,收受賄賂,賣官鬻爵,縱兵搶掠,甚至還有勾結西鮮於這等大罪,實則是恩威並重來了,從何宗勳嘴裏聽著好像是他潞王要籠絡劉昭,但在從信上來看卻明顯帶著要挾之意。
“好奸詐的一對父子,”劉昭心裏暗恨,嘴上卻鬆了些道:“隻是茲事體大,我還要好生思量思量,隻是信中提及你們要對晉王下手,若是晉王在我這裏有所閃失,我如何像上麵交代。”
“哈哈,這個世叔放心,聽聞山南道節度使餘子成勾結西鮮於欲圖自立,大可以推到他身上。”何宗勳陰笑道。
劉昭聽完,點點頭,但總覺得有所不妥,一時又說不出所以然,接下來兩人避開國事,推杯置盞,直至酒酣,劉昭才起身回府,何宗勳拒絕了劉昭的邀請,帶著他的人依舊居住在永泰酒樓。
走出酒樓後,王秋立即來到劉昭身邊,兩人相互嘀咕了許久,王秋侍奉劉昭坐回馬車後,臉色當即垮下來,此時他的心裏也有所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