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雙眼裏染滿了不安,雙手死死地抵在兩人身體之間,抗拒得很。
容澤停下了腳步卻沒有放下她的打算,手臂用力使勁地顛了懷裏的她一下,雙眉微蹙:“聽話。”
喝醉酒的林滿比正常時候的林滿要固執得多,容澤不說還好,一聽說讓她聽話,強驢脾氣上來了,非得在他懷裏左右折騰,嘴裏還噴著酒氣,說得義正言辭。
“讓我下來,我要回家!”
“我就是帶你回家。”他好脾氣地柔聲解釋:“乖點,一會兒就到家了。”
“騙人……”林滿一瞪眼,指著他的鼻子:“你,你是壞人……”
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容澤頭疼地拿她一點辦法沒有,現在這個小綿羊的智商明顯就是下降為零了,他深呼吸,也不管她發酒瘋地鬧著,用強的把她塞進了車裏。
秦牧見狀,留下幾個人善後,自己也迅速跟了上去。
車裏,小綿羊不停地扭動著身體想要打開車門逃出去,容澤耐著性子,一下一下地把她又拉回自己懷裏箍緊,終於,可能是累了,她安靜地坐著不再動了。
“為什麼喝酒?”
他把下巴抵在她額上,沉聲問道。
林滿目光迷蒙,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有聽進去。
“為什麼敢不接我電話?”
沉悶的聲音再度響起,他在生悶氣。
最可惡的就是這個小綿羊,當他在質問她的時候,這個家夥由始至終都是保持著一個坐姿,一動不動的,完全當他就是透明的。
他氣結,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下一秒,內心就像是被戳穿漏氣的氣球,呲呲地往外冒著氣卻又無可奈何,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居然就這麼坐著睡著了。
原來他千裏迢迢地趕去,為的就是抱著一隻睡得天昏地暗的小白眼狼回家的!
寬大舒適的床上,林滿翻了個身,小臉白裏透著淡淡的粉紅,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容澤側身躺在一側,時不時地把她踢掉的薄被又蓋回她小腹上。
“真是不讓人省心。”他難得地歎了一聲,他“殺遍”天下無敵手,唯獨對她無計可施。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明天的十點多,林滿才撐著要爆炸的腦袋昏昏沉沉地醒來。
雙腳著地,她覺得整個人都處在一種遊魂狀態,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圍,她又到回了酒店……
難道是她自己走回來的?林滿敲打著頭痛欲裂的額頭,幾乎沒有一點印象。
容澤依在門框處,不動聲色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手中握著一杯溫熱的牛奶。
她回頭,便看到那個人一身桀驁,雙眸微斂,側頭,用一種幾近慵懶的眼神看著她。
“出息了啊,學人喝酒。”
知道她宿醉難忍,他走了進來,把牛奶遞給她:“喝了。”
對於他的靠近,她全身的神經猛地繃緊到極致,四周都是他壓迫性的氣場縈繞,林滿稍稍側身,躲過他的好意,然後倒頭躺回床上。
她不是想用沉默來示威,隻不過是麵對著他時,語言係統好像出了障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尖,如芒刺穿梭而過,細細密密的疼痛,還來不及等她回味,下一秒,容澤便將她一把拖起,往自己懷裏用力一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