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結實的胸膛觸感那麼真實,撲入鼻尖的是他溫暖熟悉的氣息,他的味道,在這些日子裏,早已深入她的骨髓,像不可磨滅的烙印,昭示著他的歸屬權。
“和我生氣?”他一下一下地順著小綿羊的背,想著看能不能就這樣把她的氣給捋順了。
什麼時候,他堂堂一個容家的當家人,這樣低眉順眼過?
林滿安靜地伏在他懷裏,也不鬧騰,就是這種過分的安靜,讓容澤覺得非常不爽。他抬起小綿羊的下顎,下一秒,幽深似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緊張。
如瓷般的臉頰嬌嫩柔軟,但卻透著一種異樣的紅暈。
手背輕輕覆在她額頭上,觸覺滾燙……
“該死的!”
他低吼一聲,馬上把她柔軟無骨般的身子打橫放平,俊眉微蹙:“真是不讓人省心……”
一接觸到床墊,林滿整個人都舒展開來,背部也不那麼難受了,隻是腦袋依舊是脹痛欲裂,渾身的無力感,就連想動一下手指都覺得有些費勁兒。
過了一會兒,一個冰涼的冰袋貼到了額上,容澤用濕毛巾替她擦拭著發燙的臉頰和掌心,燥熱緩解了不少,林滿舒服地呼出一口悶氣,人也清醒了不少。
“感覺如何?好點麼?”
她聽得出這是他在示弱,築起的堅固防備開始出現了裂痕,但是一想到之前他那樣對她,一副全然懷疑毫無商量餘地的態度,心牆又重新築起,不過基於他的照顧,林滿還是微微動了一下腦袋,表示她覺得好些了。
見她有反應了,那就是小綿羊的氣消了一些,容澤對自己現在的這種狀態非常的無奈,完全就是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對她吧,打不得,罵不得,他是體會到了,不管自己對她做了什麼,最後他也少不了受折磨。
就像現在,他覺得疼的就是他自己!
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眉心,他歎息:“就是給慣的。”
下一秒,小綿羊滾燙的掌心便覆在他的手背上,一道細細的聲音幾乎是從喉間擠出來的:“別動……我難受……”
“哪裏難受?”他的聲線帶著不可抑製的急迫,複將她的手握入掌中握緊,然後柔聲地哄著:“乖點,告訴我,哪裏難受?”
林滿微睜開眼,這是她和他鬧脾氣後第一次和他對視,雖然目光迷離,但是仍無法阻擋她看清他眼中散落的焦急,那張絕世的容顏上,瀲灩著如水的溫和。
就如一潭平靜的碧水倏然被投入一顆石子兒,“咚”地一聲,泛起陣陣漣漪,迸發出回響。
心,驀然一動,微酸,微澀,微悸……
“背那裏好疼……呼不出氣……”
容澤將她扶起靠在肩上,溫熱的手掌覆在她背心中央,輕緩地揉著。
“嗯……頭也疼……”
馬上,大手掌托住她的後頸,溫熱的指腹便又開始輕柔地按摩著她的額頭和太陽穴周邊,直按得她昏昏沉沉,酥酥麻麻的。
“容澤……”她輕喚他,小腦袋伏靠著他的肩,聲音微弱地說道:“我沒有調查過你,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他倏地一怔,攬住她的五指逐漸收緊,力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