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容澤護著林滿走到公司樓下,秦牧早已開著車侯在那裏,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上了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刹那,像是老天爺故意捉弄他一般,那個之前夜夜入夢的人,就這麼突兀地闖進了他的視線。
驚愕如洪流,瞬間將他吞噬。
方如穎邁著悠閑的步子,挎著她自己設計的一款包包,緩緩從車窗邊走過。
秦牧這時正好發動車子,兩人就像過電影一般,一個向前走,一個向後走,一個目光淡淡,一個目光灼灼。
林滿察覺到他的臉色變得很負責,不禁奇怪地問道:“怎麼啦?突然就不說話了。”
他收回目光,勉強牽起一抹笑:“沒什麼。”
可是眼底的落寞與憂傷卻再也掩不住了,洪水猛獸一樣,他的周身隱隱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
生人勿進!
是他看錯了麼?可是她的麵容如此清晰,電光火石間就攝住了他的呼吸。他記得他說過他最喜歡的就是她一頭微卷的長發,固執地讓她一輩子都不準換發型,如今的她,一如往常,微卷的長發風中輕輕飄逸,還是那種淡雅無雙的氣質,就像這些年的時間都停頓了,仍舊停留在她沒有離開的那個時候。
“容澤?”
他一直保持著剛上車的那個坐姿,雙眸全程都直直地看著窗外,林滿心神一蹙,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沒理由地堅信有什麼東西此刻正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
她抓不住,摸不透,無力地任由漫天的壓迫感襲來。
“哦……”他恍然回神,詫異地看著林滿:“什麼事?”
“看你在發呆,喊喊你。”
她如實說,他臉色一頓,牽起唇角笑著回應:“沒什麼,別亂想。”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也別過頭看向窗外,這麼明顯的情緒變化,還刻意強調讓她別亂想,這是要有多明顯呢?
知根知底的秦牧剛才也注意到了,所以他急急地發動車子,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那個女人,真的回來了!想著她以前傷他老板多深,絕不能原諒!
他偷偷地瞧了一眼後視鏡,那兩個人的距離是有史以來相互隔得最遠的,一人占據一個車窗,都是沉默不語,尤其是少夫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秦牧總是覺得她的神情十分漠然,就好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
容澤已經提前和顧子言打了招呼,這個大忙人聽到林滿會跟著一起來,特地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屁顛屁顛地守在店門口,說是要親自迎接,以表示自己對嫂子和她肚子裏的大侄子的重視!
這讓容澤非常無語,居然直接把他這個打穿開襠褲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給拋棄了。
林滿下車,默不作聲地越過容澤往餐廳的方向走,顧子言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一見到林滿,就巴巴地“嫂子”長“嫂子”短地迎上去,然後突然發現,這兩人今天的神色好像都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