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對林滿的執著不過如此(1 / 1)

譚勝負手,傲然站立,但笑不語。

這小子,盛世張狂,可是在譚勝的麵前,所有的氣焰都是無用的,多年的鐵血,他已見多了人生冷暖生離死別,自有一分於常人不同的氣度。

“譚老,林滿是我容家的人,還請您不要阻攔。”

“容家的人?嗬嗬,憑據呢?拿來我看看。”

容澤吃了個暗癟,他確實拿不出什麼憑據,沒有婚宴,沒有紅本本,除了她肚子的小家夥是他的種,他容澤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迫切地需要一個女人來證明他也是她的人…

“譚老,我不想因為此事影響了我們兩家的交情。”

“小子,知道你我兩家還有交情便好,回去吧,別在我這兒糾纏不清,我若今日讓你把他帶走,他日吳立之問起,我又如何給他一個交代?”

話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容澤沉默了,因為他忽略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吳家,譚家他無需給什麼解釋,可吳家那邊不行,他突然發覺,自己的尋妻之路前路漫漫…

“告辭!”

依舊是霸氣又狂傲,譚勝沒想到三言兩語就打發走了他,轉念一想,不禁又唏噓不已,原來他對林滿的執著也不過如此。

秦牧等在山莊外,眼見著容澤隻身一人出來,幽幽地搖頭,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就能把少夫人帶出來。

“老板,我們現在回去嗎?”

“不,”容澤拉開車門動作迅速地坐到駕駛座上,甩頭示意秦牧:“上車,去吳家。”

看來他又要體驗一次生死時速了…

山莊黃昏的夕陽格外地美,林滿蜷縮在軟椅裏,傻呆呆地看著遙遠的天際逐漸變得緋紅一片,太陽緩緩落下,一如她的心,緩緩下沉。

他來了,又走了,無聲無息地,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她再花費大力氣去麵對他,聽他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的,起碼他走得這麼堅決,她甚至都不用做準備心就已經死了,等到他和方如穎結婚的時候,也許心也沒那麼痛了吧?

譚銘鐸站在她身後很久了,她如同一座雕塑,靜靜地保持著一種姿勢一動不動,落日蒼茫,和她的背影一起印入他眼睛裏,多年以後想起,心還是會隱隱地抽動。

“你怎麼不說話?”林滿主動開口,回頭望了他一眼:“我沒事,不用擔心。”

譚銘鐸淺笑著摸摸她的腦袋:“人總要向前看,有些事曾經會讓你覺得如墜入萬丈深淵,結果後來你回看,其實也不過如是。”

“嗯,也許你說得對,我不應該那麼固執。”

“時間,會讓人的傷痕變淺…”

“是麼?”

夕陽下的他顯得那麼憂傷,好像他已不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將軍,一層淡淡的光華籠罩在他的眉間,就連落日的餘暉,都比不上他滿目的寂寥。

這樣的譚銘鐸,讓她也跟著憂傷起來,時間會讓傷痕變淺,但是不能完全抹去傷疤,偶爾也會在某些時候,讓人驚覺起往日的記憶,雖再無波瀾起伏的洶湧,卻也平靜得讓人忍不住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