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派出身旁的兩位得力大將,皮皮果真深受月露抬舉。
小天迎著戰火驅車往前,坑坑窩窩的路麵顛得我們左搖右晃。我探頭在外,正思忖著不見皮皮身影,突兀一聲巴蛇淒厲的慘叫驚我一跳。
卷在列車上麵蠕動的巴蛇軀體驚弓鬆開,翻江倒海地一陣抽搐,很快在猶如抽皮扒骨般的慘叫中現出半身人形。
皮皮的身影從兩節車廂交接處飛躍而出,手中長鞭呼嘯劈空,巴蛇慘白麵色一晃而過,滾得快,擦著鞭子的沿險中避開;而皮皮的下一卷鞭她卻再避不開了,被勒著脖子的她看得我心驚肉跳,就怕皮皮下一秒砍瓜切白菜斷她腦袋。
皮皮那法器長鞭是個稀罕物,尋常妖兒被抽上一鞭,不死也得脫三層皮。名字還十分的霸氣外露,叫降龍鞭。
我曾奇怪問為什麼不是叫伏妖鞭,她收的是妖又不是龍。
皮皮看我如白癡。
我那會兒與兩人相識不長,賊單純以為自己當真交了兩個知己好友。皮皮那一看,看得我傻乎乎以為是自個兒孤聞寡陋,趕緊一臉虛心聽教模樣認真看著皮皮。
結果皮皮不痛不癢扔下一句說,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又不是我起的。
我方體悟什麼叫假知己好友,雜貨鋪的大夥兒有時都一樣討人厭。
車廂頂上,皮皮鞭子一收,將巴蛇女上身勾到近前,長筒皮靴一腳踩到她漂亮的臉蛋上,居高臨下冷冷俯視。
有俗話說臉蛋是女人的第二條命,我大抵沒見過漂亮女人跟自己的臉蛋過不去的。
巴蛇女氣得快趕上渾身發抖的母雞,她怒目控訴:“賤人,你敢踩我的臉!”
生氣是一種神智失常,失常便有口不擇言風險;口不擇言乃傷害,對人或對己皆如是。巴蛇女傷的自己。因女人不會跟自己的臉蛋過不去,女人亦不會被人罵賤人而高興。
皮皮麵容素淡,腳下的力道我們卻曉得是緩度加重了。巴蛇女如花玉顏被踩得變形扭曲。
又過了會兒,皮皮方說話,她言語亦素淡,穩重而緩慢:“你們很好,我已經很久沒受過傷了。”
平和而不怒自威,這是皮皮的氣勢。
我卻沒留意她受了傷,聽她那麼一說,方發現她右臂上淌著血。小天一急,就要下車,卻又沒下。他泄氣地坐回來,耷拉著臉懊惱。
全世界包括我這個遲鈍沒救的家夥都能看出小天喜歡皮皮,不曉得他為什麼能呈麵子到如此地步亦不肯承認。
不過暫時沒空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我專心關注麵前情況。
巴蛇女怒不可歇在皮皮腳下掙紮,下身蛇尾卻無力翻江倒浪,隻緩弱蠕動著。
那鞭雖厲害,可光是一鞭自然無法給千年道行的她造成動彈不得傷害。我猜皮皮大概是給她下了束縛術,使她一時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