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妖,但也都是道行不值一提的妖。盯梢這等無聊事,月露是不會大材小用的。
小天慢慢地把砸在小青年混混肩頭上的那隻腳放下,踢了踢活動筋骨,對衝過來的兩個人視若無睹。
就在兩妖兒的拳頭可以招呼到小天的身上時,小天迅猛地略低腰,左右各一勾拳招呼到他們腹部。妖兒們的身軀弓成蝦米狀緩緩地癱下去,夾雜著痛苦和難以置信的眼睛對著小天瞪得老大。
小天那雙無精打采的眼睛終於直視對方,手上動作不停,拎小雞一樣將其中一個趴地妖兒給拎著衣領提了起來,舉到麵前。
麵對小天的怪力,就算是我也輕易不敢招惹的。
小天陰鬱的說:“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我話隻說一遍,留下那個小姑娘,你們麻溜的消失!”
話畢,手鬆,臉上恐懼與憎惡表情交錯的妖兒自由落體跌回地麵。
這幾位看起來修煉成人身不久的妖兒,腦袋瓜子還不至於糊透底。短暫的沉默後,七手八腳爬起來飛快照小天的話做了。
放人,上車,呼嘯離開。
我上前將寶兒放自由。
小姑娘沒有受傷,不知是知錯了還是依然為小天先前的拒絕賭氣,一言不發的站著,沒個表情。
我瞧倆人這般樣,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
卻是小天突然語出驚而傷人:“你找死?”
我驚。
寶兒更驚。麵色震撼一白,那張漂亮的小臉蛋都有點兒扭曲。
麵對這樣氣勢逼人的質問,先前也許還隻是心有不安的小姑娘這時難堪至極,她在盛極的震驚之後很快羞得滿臉通紅,做不出任何反駁。
雜貨鋪眾人,阿年是禮儀的典範,而小天則必排第二。
纖瘦的身體和溫順到骨子裏的氣質形象,小天大多時候都很有閑情逸致跟人溫文有禮。便是難得的生氣時,沸點雖高,但冷卻也快。
擱在平常,他不稀罕跟人生氣發火。能當麵對一個女孩子說出這樣不客氣的話,寶兒這些天確實將他鬧得夠嗆。
我並沒有製止小天。論理,小姑娘也該小小教訓一下。雖然不留情麵了點,不過即便是我出聲,氣在火頭上的小天也不會理會的。
小天是個嚴肅的長輩模樣:“我們之前怎麼叮囑你的?你是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是嗎?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還是大半夜。剛才若是我們趕不到,你以為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再怎麼任性也該有一點分寸!”
把寶兒留在桑家,但我們並不限製她的自由,隻一條,她日常生活裏多我和白虎倆跟班。
然而我們跟歸跟,卻也不會打擾到她。一回到桑家,因著皮皮的結界,我倆跟班更是不會在她眼前晃了。
隻是小姑娘不省心,就算在桑宅也不允許絲毫大意啊。
我暗歎一聲,說:“寶兒,我不想嚇你,可你知道的,前些天那幾個遇害的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在桑宅是安全的,所以我們不會像在外邊那樣時時處處跟著你。你為這麼點不如意拿自己的命來賭氣,已經不是任性這麼簡單的事了。你若真氣不過小天拒絕你,便是揍他一頓我們也不會跟你置氣,雖然他皮糙肉厚痛的恐怕也隻是你自己的骨頭。不過今晚的事卻絕不能有下一次,好嗎?”
小天一旁急目瞪眼:“你個混蛋說的什麼混賬話!你那是在教她反省嗎?你怎麼不讓她揍你!”
我挑眉說:“她又沒向我表白。”
轉臉看著寶兒繼續:“好嗎?”
寶兒臉紅急白一回,措手局促:“知、知道了。對不起。我再不會這樣了。”
小天氣得手癢要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