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迪三人走出台球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天空也不再像他們進台球廳的時候那麼清明透亮了,而是泛著一層柔和的紅光。紅日西墜,倦鳥歸巢。這條僻靜的小巷子由於夾在兩旁擁擠的樓房之間而顯得過於狹窄,此時已經比其他地方更早的迎接傍晚的來臨。
在下樓梯的時候,魯迪掃了一眼整條巷子。此時的小巷子空無一人,隻有巷子口有三個人在原地徘徊,其中兩個人麵向巷子,一個人背向巷子。魯迪以為隻是普通的三個路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等他們下了樓梯,快走到巷子口的時候,背對巷子的那個人扭過了身。看清他的臉之後,翠茜大驚失色,趕忙對魯迪說:“不好了,他們是來抓我的,咱們趕快逃吧!”
說完,翠茜拉起魯迪的手,扭頭向巷子的另一頭跑。但是,轉過身來發現,巷子的另一頭不知什麼時候有兩個人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的堵在了巷子口,並且正一步一步向這頭逼近,五人對三人形成合圍之勢。
看到這種情形,魯迪心中有些害怕,但是立刻就鎮定了下來。他從路邊的垃圾堆上撿起一根斷了頭的台球杆給翠茜,示意她做好自衛的準備。魯迪快速的分析了一下他們麵臨的形式,心想從三個人處突圍有點困難,可以從兩個人的方向來突圍。他和馬克一人可以纏鬥一個,讓翠茜先趁機跑掉,然後他們倆再想辦法脫身。
他剛想把想法說給翠茜聽,隻見翠茜握著球杆已經轉過身,對三個人當中剛轉過身的那個人說:“哎!那個人,我見過你,那天陪同國王和大王子去我們家逼婚的人是你吧?“
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是的,公主。那天是我和大王子一塊去商議婚期的,確切的說,我是負責國王和大王子的安全和保衛工作,我是王室的衛隊長。”
翠茜說:“那你叫什麼名字,衛隊長先生?”
“衛隊長”說:“我叫普利奧尼,公主!”
翠茜厲聲說:“普利奧尼,你是你們大王子派來抓我的了?”
普利奧尼還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樣,回答說:“公主,不敢!我是奉了國王和大王子的命令來保護公主的安全,順便勸公主早日回去與大王子結婚。”
翠茜冷笑一聲說:“保護?有你們這樣保護人的嗎?”
普利奧尼說:“公主,我們也隻是執行命令,希望公主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公主,跟我們回去吧!老國王已經指定了大王子為王室的繼承人,不久之後,大王子就會榮登王位,而您就是王後。到那時,整個比利尼西亞王國的土地都是您的財產,整個比利尼西亞的人民都聽從您的差遣,整個比利尼西亞的軍隊都會宣誓對您效忠,您將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和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翠茜打斷他說:“普利奧尼,對你說的那些地位權利榮華富貴,本公主並不稀罕,我隻是對你們大王子的行為作風有些不滿。要我回去結婚也可以,讓你們大王子答應我一個條件!”
普利奧尼說:“公主請講,我一定會向大王子轉達!”
翠茜向他招了招手,說:“你過來,我隻能對你一個人說!”
普利奧尼向前邁了兩步,走到翠茜近前,把頭伸過去,說:“公主,請講!”
翠茜用眼睛量了一下兩人的距離,右手握著的那根斷了頭的台球杆不由自主的上下顛了幾下,左手伸開放在嘴角處成耳語狀,普利奧尼趕忙又向前湊了一點,聚精會神的聽。
翠茜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是奧沙利文……”
普利奧尼怔住了,一臉迷惑的眨了眨眼,沒有搞明白是什麼意思,打算再問一下。
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工夫,翠茜右手持杆,把杆頭對準他的胸口,先急速後抽,再猛力前推,在杆頭接觸到普利奧尼胸口的那一刻,又立即把台球杆急速抽回來。隻聽得“嘭”的一聲,台球杆正撞在普利奧尼的胸口。普利奧尼慘叫一聲一個趔趄退出好幾步遠,他後麵的那兩個人趕快跑過去架住了他。
翠茜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魯迪和馬克驚的目瞪口呆。剛才那種相對安靜的對峙局麵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翠茜拉著魯迪和馬克趁混亂趕忙往巷子外麵跑,來抓捕他們的那夥人正亂作一團,忙著查看普利奧尼的傷勢,沒有顧的上他們。三人趁機突破了包圍圈,擺脫了腹背受敵的局麵。
對於普利奧尼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人來說,剛才翠茜的這一杆除了帶給他一點疼痛之外,並不能傷到他。他隻是有點措手不及,沒想到公主會來這一手。等他喘了幾口氣,緩過來之後,馬上吩咐其他人趕快去追。
這時,正值下午五點多,城中村的夜市即將開始。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在街上走動,有的買東西,有的在找合適的餐館吃飯,本來就擁擠的街道此刻顯得更加狹小。
三個人在前麵跑,邊跑邊分開人群,遇到礙事的小攤就直接掀開,擋在路中間,來阻擋一下後麵追來的人。普利奧尼等五個人在後麵追,由於是被動追擊,他們一麵要看著前麵逃跑的三個人的位置,一麵還要清除路障。有時跑得急了,他們就把擋在前麵的人直接撞開,引得咒罵聲四起,整條街都雞飛狗跳,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