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陰冷而潮濕的房間裏,僅有幾盞燭火照亮房間。
在房間的正中央,伍巍單膝跪在地上,他的正前方有一張背對他的太師椅。
這張太師椅發出了一個和這個房間一樣陰冷的聲音:“‘玄武’,你回來了?”
太師椅自然不能發出聲音,發出聲音的是坐在太師椅上的人,隻不過這個人藏在太師椅後,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
伍巍低著頭,說道:“是的,‘天帝’,我回來了。”
“天帝”說道:“聽說,‘白虎’已死,魏仁武也受了重傷。我記得此前,我交待過你,魏仁武不能動,你難道忘了嗎?”“天帝”的言語中流露出一絲不悅。
伍巍慚愧道:“魏仁武受傷,這是我的責任,我沒有料到當時他會靠‘白虎’那麼近。”
“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天帝”問道。
“我確定我不是故意的。”伍巍堅定地回答道。
“那‘死神’呢?你找他去殺‘白虎’,說不定他也想殺魏仁武呢?”
“不。”伍巍搖頭道,“‘死神’是有原則的,他隻為錢而殺人,我隻支付了殺‘白虎’的錢,沒有支付殺魏仁武的錢,他不可能還要節外生枝去殺一個沒有付錢的人,所以魏仁武受重傷是個意外,而且我可以保證的是,如果‘死神’要殺他,就不止受傷這麼簡單了。”
“這麼說來,魏仁武受傷是個意外?”“天帝”依然有些疑惑。
“是的,隻是個意外。”伍巍麵不改色地回答道。
“好吧,就算是個意外,那我問你,除掉‘白虎’,本應該是我們‘封神會’內部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找個外人來做,‘青龍’已經是最好的殺手了,這件事完全可以放心地交給他才對。”“天帝”總算是相信伍巍,但他還有其他的顧及。
伍巍回答道:“這是因為魏仁武太厲害了,如果讓‘青龍’來做這件事的話,一定會暴露一些線索被魏仁武察覺,這樣即使能夠抹殺掉‘白虎’,也會讓魏仁武掉過頭來咬著‘青龍’不放,最終抹殺‘白虎’的意義也就沒有了。我找到‘死神’來做這件事情,其一是因為‘死神’殺人非常的幹淨,幾乎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就算魏仁武再厲害,我想他也追查不出‘死神’來,其二是想讓魏仁武不要再繼續追查‘封神會’,才找了一個令他特別感興趣的殺手,這樣他一定會放棄追查‘封神會’,轉而去咬‘死神’,並且以‘死神’的水平,我想魏仁武追查一輩子也不會抓到他,這樣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咬‘封神會’了。”
“天帝”滿意地說道:“看來,你對魏仁武研究的很透徹。”
伍巍說道:“‘天帝’讓我潛伏在魏仁武身邊,不就是想讓我去了解了解他麼?不過,我挺奇怪一件事,‘天帝’為何不惜犧牲掉整個‘白虎堂’來試煉他呢?他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天帝”說道:“魏仁武的特殊之處,不是你們能理解的,的確他很聰明,你也很聰明,但是對於那一個人來說,你們兩個就像該出生的雛鳥,你現在已經到了你的上限,而魏仁武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而且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也隻有魏仁武能夠對付那個人,這就是魏仁武所特殊的地方。”
伍巍沉思片刻,才緩緩說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從來沒有聽‘天帝’說起過,然而為什麼又隻有魏仁武能夠對付他?不知道‘天帝’能否告知一二。”
“天帝”說道:“你現在還不是時候知道那個人的事,我隻能告訴你,那個人是我的仇家,是一個連我都對付不了的人。你當初入‘封神會’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我成立這個‘封神會’,就是為了對付那個人。而現在隻需要記住一點,魏仁武就是對付那個人的關鍵。”
伍巍答應道:“屬下明白。”
“天帝”頓了頓,說道:“另外,你要持續關注著魏仁武的動態。”
伍巍麵有難色,說道:“可是屬下已經暴露身份,恐怕再難以待在魏仁武的身邊。”
“與他保持距離,暗中觀察。”“天帝”下令道。
伍巍點點頭,說道:“屬下領命。”
太師椅中伸出一隻滿是疤痕的手,又聽到“天帝”說道:“下去吧。”
“天帝”話音剛落,房間裏燭火熄滅,整個房間再次陷入黑暗。
另一邊,魏仁武在病床上焦急地等待,他始終在問嶽鳴:“我還有多久才能下床?我還有多久才能出院?我還有多久才能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