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晃晃悠悠地走到高景馳麵前,抬起眼皮看著這個八尺男兒,似是有瞬間的慌神。
“你就是高景馳?”他收起笑容嚴肅地問道,身後的一群壯漢都把目光投過來,一陣陣殺氣撲麵而來。
高景馳直視著九爺的眼睛,點了點頭。
“喲,這眼神,我倒是分外熟悉……”九爺自言自語道。
高景馳沒有說話,但九爺似乎並不介意,“家裏有什麼人啊?”
“孤身一人。”高景馳持著低沉的嗓音,毫不猶豫地回應著。
“哈哈!有個性,我喜歡!”九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讓阿穆和正在偷瞄的宋秋靈不解,這九爺是吃錯藥了嗎?他居然說高景馳這麼一個悶葫蘆是有個性?
“傲虎堂恰好死了一個小幫頭,看來,你好好幹,可是很有可能接替他的位子!”
高景馳冷眼低垂著,並不予任何回應。
“有趣,真有趣,哈哈哈!”九爺大笑著,“行了,話我給你帶到了,能在傲虎堂創出什麼事業,各憑本事!”
“哎哎,九爺說的是!”阿穆附和著。
“走了!”九爺往門廊出口走去,轉身對身邊一群氣勢淩人的莽漢嚷道。
“九爺慢走!”阿穆跟在身後一路堆著笑臉。
這時候,裏屋的門廊聽到油罐子打翻的聲音。高景馳瞳孔一縮,但仍舊不動聲色。
“嗯,屋裏有人?”九爺剛走到門廊,聽見突如其來的聲音,立刻警覺起來。
一直沉默的高景馳手臂一緊,握緊拳頭,他往裏屋瞥了瞥。
“哎呀,怎麼可能呢!九爺肯定是聽錯了。”阿穆也緊張地上前解圍。
“不可能,我明明聽見有聲音的。”九爺皺起眉頭,狐疑地往庭前走了走。
“嗨!不瞞您說,這屋子常常鬧鼠災,搞的我們倆沒得安穩。再說了,就我們倆破卒子什麼人願意來這兒啊,您說是不是?”阿穆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頂了頂高景馳的胳膊肘,“不然,您進去瞧瞧嘛!”
高景馳眼睛警覺地看著九爺,和他身後的莽漢。
九爺沒有說話,還是一直瞪著裏屋的門廊,像是要看穿門簾看到裏麵的宋秋靈。突然到來的死寂,讓高景馳和阿穆心跳加劇。
九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門廊處走近,石子沙沙的聲音就像螞蟻趴在耳朵。
五米、三米、一米……
男子忽然握緊了拳頭,身上的每塊肌肉,每個細胞,似乎都已經嚴陣以待。
“看來,是我聽錯了?”九爺站在離宋秋靈還有一寸的地方,回過頭,說了句可以圓場的話,這讓宋秋靈深舒了一口氣。
“九爺這幾日過度操勞,要好好歇息。”阿穆立刻回到笑臉相迎的姿態。
九爺笑了笑,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帶著他氣勢磅礴的幾十個打手離開了。
阿穆看著九爺走遠,舒了口氣,提著的心好不容易鬆了下來。
“出來吧。”阿穆漫不經心的朝著屋內喊。
片刻,沒有人出來。
高景馳眼神裏掠過一瞬間的擔憂,他邁開大步狐疑地子往裏屋走去。剛跨過轉角門廊,就看見宋秋靈跌坐在地上,臉上堆滿了痛苦的表情。
高景馳緊握著的拳頭還沒有鬆開,他立在她麵前,正好撞上宋秋靈迎上來的目光;眼神交彙的的零點零一秒鍾裏,她看見他眼神裏的清澈和溫暖,這一眼,是多麼熟悉,究竟在哪裏見過?高景馳撇過臉去,避開女子的注視。
“我,我腳崴了。”宋秋靈回過神來,指著自己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