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吃什麼？”店小二跑上來詢問，額上汗涔涔的。
“一碗牛肉麵！多加點蔥！小份的就可以了！”
“好嘞！”小二應答著跑向廚房。
她揉了揉腿肚子，想歇一口氣。
她像是出籠的小鳥，不知多久沒出來逛逛了？不是四處跑新聞，就是悶頭在辦公室趕稿子！今天可算是能好好放鬆下一了！
隻可惜，方才電話給宋秋靈，她不在家，心中有些許失落。
耳畔忽然響起宋秋靈調侃她和二人常常拌嘴的話。
“大記者！辛苦啦！”
“快別調侃我啦！什麼大記者！”
“哎呀，謙虛什麼？你這麼拚命，遲早有一天會成大記者。不過是好運還沒到家！”
“為什麼你非要呆在那麼一個小報社呢？上海這麼多報社，你隨便挑一個都可以把你培養成才啊？”
“羅主任對我有恩，把《新民日報》辦大是他生前的心願，我一定要替他完成。”
“可惜我不懂你們新聞圈的事情，不然也可以幫幫你。”
“你已經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了！”
想到這裏，鄭菀芹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在這無親無故，紛繁錯亂的大上海，宋秋靈於她而言，或許是唯一能依靠的朋友了。
這時候，鄭菀芹空洞的眼神裏，似乎有一絲警惕。
馮滿琛站在遠處的街角路燈下，雙手插在口袋裏，沒有穿警服，正笑盈盈地穿過人群，向她走來，目光裏雖有笑容，卻反射出冷劍般的力量，射地人猶如芒刺在背。
“這個人好生討厭，辦案不分日夜，老往我們報社跑，簡直就是一個工作狂！”鄭菀芹嫌棄地想。
“鄭記者，別來無恙？”馮滿琛年輕的麵孔，笑意濃濃地出現在燈火通明的街頭，他背後是車來人往的城市。
“馮局長，今日不當班，怎麼也在這裏閑逛？”鄭菀芹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孔，愈來愈近。
“照鄭大記者的話說，您不寫文章的時候，就不是記者咯？”他挑著眉毛挑釁地說道。。
“你！”鄭菀芹怒視著站在桌前的馮滿琛，被他犀利的反問逼退下陣來。
馮滿琛毫不介懷地佇立在四方餐桌前，一件褐色的短袖格子襯衫，在橙色燈光下顯得格外跳躍，他手插在褲兜裏，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
這眼神，讓人想逃避，可鄭菀芹又勇敢迎了上去，二人麵麵相覷，好比持久戰役。
“麵來咯！”小二從廚房跑出來，手裏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擱下麵碗的時候，見到站在一旁的馮滿琛，立刻神情緊張起來。
“喲，馮局長，您今天是來？”小二老老實實地對他陪著笑臉。
馮滿琛依舊看著鄭菀芹，沒有瞥他一眼，左手抬起來揮了揮，示意他退下去。小二小心翼翼，三步一回頭地進了廚房。
“上班時候頻頻往我們報社跑，怎麼下班後還來找我？”她被看得心裏毛躁起來。
馮滿琛依舊自信地依在桌沿，眉宇一皺。
“啪！”他把一張報紙甩在她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鄭菀芹剛發布的《新民日報》，頭版印著大大的醒目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