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1 / 1)

貝當路。新瑞報社大樓。

窗外烏雲滾滾,忽然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鄭菀芹坐在辦公桌前麵,心亂如麻。

福建老家村裏的鄉親來信說,姥姥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上個月彙去的錢早就花光了。鄭菀芹托他請村裏最好的大夫,買村裏最好的藥,可就是不見效。她多想現在就回福建的山溝溝裏去,陪姥姥度過餘生。

可是看看眼前的情況,她根本走不開半步,老羅走了以後,她幾乎是一個人在撐起整個報社,桌上一大疊文件還沒有處理,還有一些采訪沒有做,報紙的銷量日漸下滑,如此下去,新瑞報業遲早會被淘汰。

辦公室的那對“狗男女”雖說也有在工作,但是他們對鄭菀芹的冷嘲熱諷,是她最受不了的。

但她的隱忍程度,確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太多,無論怎樣排擠挖苦,她就像一棵頑強的雜草,風吹不到、雨刮不掉、水澇也淹不死,這讓他們二人心中不快。

鄭菀芹看得出,他們是想趕走她,然後在報社裏安插進自己的人,從而將報社據為己有,老羅生前被他們嫉妒,這是鄭菀芹一直看在眼裏的。

“喂,你在幹什麼?這麼久了還沒弄好?”女人畫著濃妝,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鄭菀芹的身後,朝她的太陽穴用力一戳。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鄭菀芹皺了皺眉頭。

“看什麼東西呢?”女人一把搶過鄭菀芹手裏的信。

“還給我!”鄭菀芹跳起來,要去搶回她的信,卻被那個胖女人推到了一旁。

女人狐媚的眼睛,不屑地掃視了一眼那封信,發出輕微的笑聲:

“切,又是你那老不死的姥姥啊!”女人翻了翻白眼,把信丟回給鄭菀芹,“要我說,醫不好就別醫了,省的躺在那裏浪費糧食。”

“你!你說什麼?”鄭菀芹怒發衝冠,氣得跳起腳來。

“我說那老不死的東西趕緊閉眼啊!我這麼說可不是為你好?省得你一天到晚心全放在那鄉下的老太婆身上無心工作,報社才會這麼不景氣!她早點死你可不是早點解脫?真不知好歹!”女人擺擺手,抱在胸前,一副傲慢的姿態。

“你再說一遍!你說誰老不死?”鄭菀芹的眼裏,忽然冒著火光,就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樣。

“我說你姥姥啊!你個小賤人!”女人衝上前來,拿食指狠狠抵在鄭菀芹的太陽穴上,尖銳的指甲刺痛了她,女人瞪大的雙眼裏,是滿滿的凶狠和血絲。

“啊!!”鄭菀芹甩開她的手指,捂住太陽穴,痛苦地蹲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告訴自己要鎮定,要忍住,要冷靜!

“你罵我就算了!為什麼要罵我的家人!”

一陣雷聲襲來。

聽到這話,女人的高跟鞋走上前來,她用粗壯的手指死死拎起鄭菀芹的耳朵,塗滿紅色甲油的尖利指甲,刺進鄭菀芹的耳骨的肉裏。

“你還敢還嘴,看我不打死你!你這個沒娘養的小野種!”女人狠狠地將指甲插進鄭菀芹的耳朵,鮮紅的血溢出來,難以忍受的疼痛一陣陣傳來。

“啊啊!!”鄭菀芹控製不住自己,雙手騰空地去胡亂撲騰。

她的右手抓到那女人剛剛燙卷的頭發,用力撕扯,左手使勁地撓著那個女人的右手。女人也被弄得很疼,尖厲的叫聲充滿了辦公室。

“你敢還手!不想活了!你個小賤貨!”

“啊!放手啊!”鄭菀芹耳朵上的血液不斷溢出,流到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