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摸了摸信鴿,將它腳上的紙條拿下來,然後飛也似地往裏屋跑去。
百樂門。
“老爺!老爺!”黑衣人衝進關鶴然的辦公室。
關鶴然正悠然地泡茶,手裏拿著一本陳舊的《太平經》。
“幹什麼這麼驚慌?”他厭惡地皺起他的V字眉毛。
“剛收到頭陀山來的飛鴿傳書!”黑衣人興奮地說,將紙條遞給關鶴然。
“哦?”聽到此事,他也有些急慌慌地接過來,匆忙打開。
關鶴然雙手有些顫抖,眼神頓時散發出一絲驚喜的光芒。
“好!哈哈哈!”他忽然大叫起來,“這一刻我等了兩年!整整兩年!”
他站起身來,開心地不停在屋子裏來回踱步,黑衣人從未見過他如此激動的神情,他們眼中的關老爺,一直是心態平和,從不喜形於色。
“卓爵病死身亡!高景馳接替新幫主之位!上海的格局突變!你——快去把消息傳播開來,搞得事情越大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快去!”
“是是是!”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過關鶴然這麼興奮。
“等等!”他叫住正要往外走的黑衣人,“派人秘密報信給他,就說七日後我要與他赴約凝香閣!有要事商議!對了,再給他送十萬銀票去!”
“是是!”黑衣人退了出去。
合上門,關鶴然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一直在屋子裏坐立不安著,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到頭陀山去一睹真相。說實話,方才他有一刻似乎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樣的話,他的目的,就快達到了!
上海市第二醫院。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父親,宋秋靈十分懊惱自己在英國的不學無術,整日與富家子弟貪戀紅塵,到頭來自己學術不精,都幫不了自己的父親。
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她也隻能吞咽自己造成的後果。眼下,能幫上忙的,隻能是替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打理好公司的事務。
“哪位是宋先生的家屬?”一位護士從辦公室走出來。
“我是。”宋秋靈急忙走上前,這醫院,她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為在英國的時候,時常會來醫院進行學習體驗。陌生的是,她的學習體驗大約是與同學嬉笑打鬧中消磨的。
護士將宋秋靈帶進辦公室,請她坐在一位醫生麵前,宋秋靈的心情很差,也很焦慮。
“通過這幾日的住院觀察,也谘詢了宋先生的私人醫生,我們對他的病情有所了解。宋先生這個情況已經快兩年了,是由於過勞引發的心肌梗塞,再加之他大量的吸煙與飲酒,又經常熬夜,有時甚至連續幾日不睡覺不休息,亦或是三餐不繼,這兩年他都沒有減緩工作,也沒有接受治療,所以病情慢慢惡化。”醫生對宋秋靈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實情。
“怎麼會……”宋秋靈腦子一嗡,感覺血湧了上來。
“所以,這段時間必須住院進行藥物治療,需要慢慢進行身體的調養,戒煙戒酒,不要讓他情緒激動,過段時間看看他的恢複程度,再決定是否可以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