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假的?”
“都是複製品,用來掩人耳目的。”
“高老板,真的地圖可不是在你這兒?拿這些玩具給我,是什麼意思?”他有些惱怒。
“關老板可真是會開玩笑!若我有真地圖,就不會與你坐在這裏閑聊,早就自己去找軍火了!哪還要費盡心思與你周旋?”
“真的地圖不是在卓爵那裏嗎?”他覺得既然都已經攤開了說,那麼就全部傾囊而出罷了。
“先前,我也以為他有真地圖,後來才知道,這是他撒的一個謊,用來製你的。”高景馳山笑道,“我找遍了全幫上下,甚至把頭駝山的寺廟都搜了個底朝天,連一個地圖的影子都沒有!”
“見鬼!”關鶴然重重錘了錘茶幾。
“北平傳來線報,真的地圖,會在藏寶圖裏間夾著一根雛鷹的羽毛,那羽毛的花色,非常特別。”
“我又如何得知,那雛鷹羽毛的花色?”
高景馳的右手緩緩抬起,他手裏拿著一張畫:
畫上有一隻通體明亮的雛鷹,那雛鷹羽翼豐滿,毛色鮮豔,與一般的雛鷹全然不同,他的身上有灰、黑、紅、藍四種色彩,均勻地分布在身體上。
“這隻鷹,世間稀有,是醇親王在山中打獵時救下的,見它毛色罕見,並養在了家中,後來六世子生辰,便將它做禮物相贈,六世子對它也是疼愛有加。”
“如若有人得知情報,在地圖中假造一根羽毛來混淆視聽,那豈不是……”
“放心,這件事,天知地知。”
關鶴然狐疑地看著高景馳,然後突然舉起手中的茶杯。
“來,高老板辛苦了,今日我就以茶代酒,以表心意。”
高景馳應和的拿起茶杯,碰了碰,然後一口悶一下。
“這幾日,都不見高老板的影子,可是回公館了?”
高景馳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淩厲與警惕。
“累了,回去歇歇。”
“那就好生休養,養足了精神,你我二人才能好好合作,一統天下!你說是不是!哈哈哈!”關鶴然的笑聲飄蕩在長長的走廊裏。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了。”高景馳倏地起身,招呼也不打,便獨自走出大門。關鶴然似乎毫不介意他的傲慢。
“你過來。”目送高景馳走後不久,關鶴然叫了門口的黑衣人,“把新瑞報業的鄭菀芹給我叫過來。”
“是。”
上海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馮滿琛一身製服戎裝,煩躁地翻閱著書桌上厚厚的資料,目光犀利。最近這幾期命案,線索脈絡都逐漸明朗起來,讓他看到了一些希望。
那日,弄堂裏被槍殺的二人是新瑞報業的前任主編,是誰做的,他心裏很清楚,但卻也不想攪這趟渾水。
“馮局?”警員敲了敲門,手裏提著一個資料袋,看上去很重的模樣。
“進。”他盯著桌上的文件,頭也沒抬。
警員走進來,將文件袋輕輕放在他的桌子上。
“馮局,這些是近期凶殺案的初步調查結果,和一些相關可疑數據,請您過目。”
“你說我聽吧。”馮滿琛也許是懶得自己動手,仍舊低著頭看資料。
“好的。老羅的死因與胡崢嶸一樣,都是被槍殺。最近那起午夜凶殺案,法醫這裏鑒定結果也出來了,同樣是被槍殺。而且,四名死者被槍殺的子彈型號都一致,且都是同一批貨,更巧合的是,這批子彈型號,和先前山西兵工廠丟的那批子彈,型號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