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馮滿琛眉頭緊皺,思索著他的話。
“所以,這幾起案件是否為同一人所為?”
“你覺得誰是嫌疑人?”
“目前還沒有可懷疑的作案凶手,不太清楚同時與他們四人結怨的是何人!也找不到為何那批兵工廠丟了的子彈會出現在上海的原因。但是另一件事情,我們有了巨大進展。”
“說。”
“胡崢嶸走私的資金來源我們找到了。”
“什麼?”
“都來自宋氏財團——宋屹愷!”
“哦?”
“我們在胡崢嶸的家裏,搜出了大量他與宋屹愷的交易往來賬單,收支與每個月宋氏公司和胡崢嶸公司的進出賬目完全符合。所以,上次胡崢嶸賬房先生說的,那筆錢用來走私的情況,便有了指向的嫌疑人,那便是宋屹愷。但是,目前除了從賬房先生嘴裏說出的情況,我們找不到任何宋屹愷走私的證據。”
“宋屹愷?走私?”馮滿琛的眉頭皺的更密了。
“另外,我們也找不到榮駟的身影,據火車站那邊說,有人看到他坐了火車離開上海了。”
“是否有可能,他攜帶宋屹愷走私的證據,逃離上海避風頭。”
“很有可能,馮局。要不要我們聯係外省同事通緝他?”
“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們也沒有一定的證據,況且,他一定會再回上海。山西那邊丟了子彈,他們那邊的警力可有任何動向?”
“呃……倒是沒聽說任何有關這件事情的調查。不過,倒是聽說太原市的警察局局長被撤職了,原因是貪汙受賄!”
馮滿琛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好,我知道了。”
“嗯!那馮局我先走了。”
“等等,”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警員,“你告訴下麵的人,最近如果誰手裏有不幹淨的錢進來,我讓他這輩子都別想走出警察局。”
“是!”
看著警員走出的背影,馮滿琛心裏有了一點線索。
貪汙受賄?走私?宋屹愷?
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與宋屹愷肯定沒有關係。
他站起身,來到一間小房間裏,關上門。
小房間裏有一塊一米寬左右的畫板,畫板上蓋著一塊紅布,他走過去,唰的掀開紅布。上麵密密麻麻的貼著照片、簡報、畫著箭頭,寫著文字備注。
“一九零三年,十二月慘案資料。”
這是他來上海的最大目的,查了如此之久,卻發現毫無可用的信息,十年前的慘案,主謀是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孩子被殺?涉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當年的所有信息資料,就像被人憑空抹去了一般。
不行,不能就這樣讓它從人們腦海中遺忘,他要喚起人們對當年這場噩夢的回憶!
百樂門,關鶴然會客室。
關鶴然悠然地吸著雪茄,吐出濃濃的煙卷來,他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暗黃色的信封。鄭菀芹翹著腿,雙手臂抱在胸前,一副高傲的姿態,和她第一次來這裏時截然不同,
“請鄭大記者來,無非是要謝謝你的報道。”關鶴然笑著,V字形的眉毛調的更高。
“禮尚往來,不必謝什麼。”鄭菀芹依舊保持那個姿態,“那天你幫了我一回,我也幫了你,咱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