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靈騎在顛簸的馬背上,被震得骨頭都快散了架,但是她抑製不住心中的狂喜,恨不得馬上飛到醫院回到重病的父親身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這些日子,父親、張媽還有阿穆肯定擔心壞了。
宋秋靈的馬兒,跟在壯漢騎著的黑馬身後,倒是異常聽話,宋秋靈撫了撫他的鬃毛,有一絲疼惜。
她們穿過郊區樹林,逐漸進入上海市區,路過層層街道,終於來到上海市第二醫院。
“到了。”壯漢看了看她。
“謝謝!”宋秋靈下了馬,“喏!這個,拿回去給你們幫主。”
壯漢疑惑地低頭,接過宋秋靈遞上來的一個黃色牛皮袋,裏麵好像裝滿了厚厚的文件。
“順便幫我傳個口信給他——我宋秋靈不需要他的憐憫,我會憑自己的本事拿回來!”
壯漢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宋秋靈微微一笑,然後扭頭飛身上了醫院大樓。
大樓裏,熟悉的酒精味刺鼻而來,醫生、護士和病人摩肩接踵,叮叮鐺鐺的手術金屬器材互相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從未感覺路途如此遙遠,這幾層樓梯,就像爬了大半年。
一個熟悉的身影,孤獨落寞地坐在三樓的樓梯口長椅上,麵色顯得分外憔悴。
“張媽!”宋秋靈飛身撲過去。
張媽嚇了她一跳,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於是一個趔趄站起來,衝過去抱起宋秋靈,嚎啕大哭,惹來路人紛紛側目。
“小姐呀!你怎麼這麼許久不回來!你這是去哪兒了呀!我這些天都快活不成了!嗚嗚嗚!”張媽哭的梨花帶雨,全然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宋秋靈從未見她哭得這麼傷心。
想來也是,父親如今臥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自己又失蹤不見蹤影,無論誰都會難以承受。
“對不起!張媽,這件事情以後我再慢慢解釋,爸爸呢?他還好嗎?”宋秋靈期盼著從張媽嘴裏說出一個讓人放心的答案,可當張媽聽見這個問題,便暗自陰沉下目光去的時候,宋秋靈就知道情況有些不妙。
“怎麼了?他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張媽擤了擤鼻子,止住自己的哭泣,欲言又止。
“快說呀!他怎麼了?”宋秋靈心急如焚。
“老爺他……他……”
“到底怎麼了!”宋秋靈發了瘋似的逼問。
“他最近精神就有些異常,這幾日都在觀察,大夫建議……”
“建議什麼?”
“建議他……轉到精神病院……”
宋秋靈發覺兩腳無力,渾身一軟,倒了下去,張媽趕忙跑過來攙扶她。
“怎麼會這樣,不是前幾日還好好的嗎?我不過就不在幾天,怎麼就會……”
“聽阿穆說,前幾日,鄭小姐來過病房,不知道跟老爺說了什麼,老爺就犯病了,後來幾天,老爺就精神恍惚的,也不肯說鄭小姐與他說了什麼……”
“鄭小姐?”
“就是小姐的好朋友,鄭苑芹小姐啊!”
鄭苑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