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推開了，一張擺了滿漢全席盛宴的圓桌後，坐著一個年輕男人，那男人戴著一頂寬邊帽，這帽子，宋秋靈再眼熟不過了。
“馮局長，好久不見了！”宋秋靈像時間到舊友一般，毫不介懷地走了進去，順便支走侍者，“你先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是！”侍者點了點頭，輕輕合上門。
“宋老板，許久不見，你可愈發光彩動人了！”馮滿琛硬朗的麵頰上充滿了歡喜。
“拖您的福，說來也是您幫了不少忙，我都未來得及請您吃飯！”
“那我可不正趕上了時辰？”他看了看滿桌的盛宴，咂舌道，“宋老板這裏的東西可真貴呀！”
宋秋靈忍俊不禁，捂嘴一笑。
“您哪裏話，這一桌自然我是做東了。”在他身邊相隔一張椅子的地方坐下來。
雖然說，他麵前這個警察局長幫了她不少忙，但是如今，她已經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她深知，對麵的人也是這麼想的，她能從眼神裏看出來。
二人都是聰明人，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
“馮局長，今日親自過來，看來是有要事找我了？”
“沒有要事，就不能過來找你？”馮滿琛挑釁地瞥了瞥嘴角。
宋秋靈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馮局長還是老樣子。”
他下低頭，表情有一絲凝重，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實不相瞞，確有要事。”
“我說吧……”宋秋靈還沒來得及開玩笑，就被馮滿琛的話打斷了。
“是關於令尊的。”
宋秋靈的表情頓時凍結了，馮滿琛能看到她凝重的表情。
宋屹愷——這是她內心永遠的痛。
失去雙親，這種痛楚，他能理解……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艱難……”
“說吧，我能承受……”她打斷了他，毅然決然地直視。
馮滿琛幹咳了一聲，端起麵前玻璃杯裏的紅酒，呷了一口。
“是這樣——我們此前調查過你父親，你也知道……我一直在查他走私軍火的事情……當然，此事並未確認，我也一直在懷疑……”馮滿琛不知為何，說到此，心中有一些愧疚，並有些言不達意。
“馮局長要說什麼，盡管直說罷了，不妨事。”宋秋靈倒是比較大方。
“日前上海那幾起命案，也都有了進展，關鍵問題在於，每個死者身上提取的子彈型號，與太原兵工廠失竊的軍火型號與生產編號都十分一致，你父親在……跳樓……之前，”他說道“跳樓”二字時，有些小心翼翼，“曾說過，他把走私的貨放在了八十八號倉庫，並且我也在胡崢嶸的家中搜到了消耗不明來曆款項的單據，那些都是用來購買走私的軍火的，後來胡崢嶸的賬房先生我也親自盤問過，確實證實那些款項就來自宋氏集團……”
宋秋靈忽然想到，她曾在宋氏集團的賬本上，發現一筆每個月支出的奇怪款項，難道就是……
“宋小姐，各方證據都直指著你父親宋屹愷，曾有走私軍火的嫌疑，這個問題，你是怎麼看的？”馮滿琛捎帶和藹的口氣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