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慘案,波及到了太多人,再加上時間已過甚久,許多線索和記憶都已模糊不清,要理清著個中關係,簡直是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這一連串,猶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件,讓她腦袋脹痛,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父親為什麼要堂而皇之地救一個殺人犯?
當局的人為什麼又要掩蓋老局長的死呢?
倘若男孩子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又是被誰下的慢性毒藥……
“你過來。”宋秋靈招呼方才招待馮滿琛的侍者。
侍者飛也似的跑過來,一秒鍾都怕耽誤。
“老板!有何吩咐?”
“馮局長是何時過來的?”宋秋靈懷疑地問。
“嗯……”侍者歪頭想了想,“大約是半個時辰以前。”
“他在這裏待了半個時辰了?”
“嗯!”
“一直待在花溪閣?”
“不,他中間去了一趟茅廁,約莫花了一刻鍾。”
茅廁?
宋秋靈想,去解手總不至於要這麼久的時間,或許是聲東擊西,假借解手之便中途去做了什麼。
“所以那些山珍海味吃也沒吃一口,真是浪費呀!”侍者咂舌道。
宋秋靈並不予理會那些閑言碎語,她環顧自己生意興隆、人頭濟濟的紅寶齋,心中暗暗有了一些主意。
傲虎堂練功房裏,高景馳大汗淋漓地打完拳,健碩的肌肉線條流暢自然,身上卻是一道道淩厲的刀疤。
他喘著粗氣,從拳台上下來,在欄杆上拾起一條幹淨的毛巾,擦拭掉身上濕噠噠的汗水,然後套上輕便的練功服。
“日子可真快,都快入冬了!”遠處,也在一旁打著拳的幾個壯漢,看著窗外蒼涼的街道說道。
高景馳沒有說話,自顧自穿著衣裳,絲質的練功服一絲不苟,一塵不染。
“爺?”一個壯漢急匆匆飛跑進來,氣喘籲籲的。
他纖長的手指拿著毛巾繼續擦拭著脖子,示意他繼續說。
“貨都齊了!”他低聲說道。
“最後一批了?”高景馳眯著眼睛,頭發濕漉漉的。
“是的!最後一批了!”部下似乎在等待接下去的命令。
高景馳猶豫了片刻。
“再去弄一批。”他愣了愣,說道。
“啊?再弄一批?這……去哪裏弄啊?而且,貨已經比預期的多了許多了!”部下有些著急。
“還不到時辰。”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派人去找榮駟。”
“榮駟?他一個叛徒,找他做什麼?何況這茫茫人海,去哪裏找啊?”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火車票,遞給部下。
壯漢接過那張皺巴巴的火車票,莫名其妙地放在眼下仔細一瞧。
“這是?”
“今夜子時,會有輛從湖南出發經過上海的火車,你按照車次號,去第八節貨車廂與他碰頭,他會告訴你怎麼做。”高景馳陰沉地說道。
“是!爺!我這就去準備!”部下放好火車票,獵豹似的跑開了。
高景馳站在空曠的練功房裏,重新將毛巾放回護欄上,從一邊掛著的厚重大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疊的很好的牛皮紙來,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