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申帥又想起了浪秦,人家是一心一意想帶著家鄉人脫貧,而自己卻想著衣錦還鄉,這一比就比出了做人的境界和差距。唉,看來自己修煉的還不夠啊!這次回到豫城後,第一件事就是撥款幫村裏修路,如果這件事辦不好,自己以後也再沒臉回來了。
申帥心裏想著,定了定神,對著爺爺奶奶和母親的墳磕了幾個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村莊,然後沿著來時的路向蓮花山走去。
還是那座山,經過大雨的洗禮後,變得煥然一新,更加的生機勃勃,但申帥再沒了來時的激情,感覺身心俱疲,雙腳沉重的像加了條鐵鐐。不過,累也有累的好處,累了就什麼也不想了,待爬到山頂後,渾身大汗淋漓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
吃了點毛蛋給的食物,下了山,還是那個搭客仔,正好載了客過來,申帥徑直走過去:“師傅,10塊錢去縣城金城賓館行不?”
那搭客仔一見申帥的模樣,吃驚地問道:“咋了哥們,碰到打劫的了?”
“是啊,就我留10塊錢,走不走?”申帥一臉的沮喪。
“這麼遠的路就沒有10塊的價。”搭客仔不情願道。
“現在也沒人坐回去,你放空車一分錢賺不到,不如賺了我這十塊錢,還做了好人。”申帥說道。
那搭客仔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走吧,就當俺做善事了。”
說著,申帥跳上摩托車,一路油門頂著一路的風塵又回到了縣城。
找到了自己的車,留在車裏的“木木”一下跳到了他的懷裏,和“木木”親熱了一會,又換上了準備送給浪秦的那套衣服,申帥儼然又變回了土豪的形象。
唉,這一波三折的折騰都快比得上中國的股市了,大起大落,還永遠都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虧得自己沒心髒病,否則早嗝屁了。
申帥想著,點火發動起來車,朝著豫州的方向開去。
他決定去找趙花花。
花花是他情竇初開的第一個意中人,也算是他的初戀,盡管是單方麵的愛慕,但那種甜蜜的情感和萌動的心思卻是他青春期最美好的回憶,也讓他在與世隔絕的生活狀態中排遣了內心的煩悶與孤獨。
初戀是美好的,即使你牙齒掉光,白發蒼蒼,往事已如煙雲,唯一不能忘懷的就是那青澀的回憶。
尤其申帥在得知花花的下落後,心裏一直酸酸的,曾經的初戀情人陪伴了他無數個美夢,現在卻因為生活的無助做了“公主”,這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最重要的是自己有能力幫助花花,那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往火坑裏跳。
順利地到達豫州,天色已黑,街道上車水馬龍、燈光迷離,那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卻抹不去心中黯淡的色彩。
沒費什麼口舌,申帥很快就打聽到了帝王娛樂夜總會,那是坐落在繁華街區的一棟大廈,整棟樓以金黃色為主色調,尤其“帝王娛樂夜總會”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霓虹燈的映射下幻化出無盡的誘惑,四周數盞巨型射燈,把整棟樓體照的金碧輝煌,在夜色裏顯得是萬分的奪目。
申帥將車停好,信步邁進了大樓,一名迎賓小姐微笑著迎上來:“先生您好,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有預約嗎?”
“我朋友已經到了,你不用管我,我自己上去。”申帥笑了笑。
“好的,祝先生玩的開心。”迎賓小姐禮貌地打著招呼,站回了自己的崗位。
申帥沒有向迎賓小姐打聽花花的下落,他知道問了也白問,在夜總會工作的女孩子不可能用真名字的,在這裏,她們隻是一個代號,或者是一個有著藝名的“公主”。
帝王娛樂夜總會是豫州最大的夜總會,二層是個演藝大廳,三、四層是包房,五、六層是桑拿按摩等服務場所。做為公主一般是在包房裏推銷酒水,申帥看了看樓層的指示牌,乘電梯徑直上了三樓。
邁出電梯,整個樓道裏彌漫著煙酒的味道,個別未關上門的包房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男女嬉笑的打鬧聲,挑戰著人的耳膜,傳遞著朦朦朧朧的曖昧。
尋找花花的唯一辦法就是逐個包房去查看,申帥打開了三樓的第一間房。
裏麵是兩個穿著超短裙的“公主”和一個中年男子,一個“公主”在唱著一首淒婉的歌,另一個“公主”則縮在男人的懷抱裏唧唧我我。
申帥見沒有花花,正要離去,那抱著“公主”的中年男子突然大喝一聲:“站住,你敢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