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聲稱比美國總統還忙的範學良這回愣是輕鬆地擠出了時間火速趕來了,一進屋就握著家屬的手,以一種下鄉慰問的姿態進行安撫,當聽到瑩瑩父親說出錢不是問題後,我看到了範學良眼中迅速閃過了一絲磨刀霍霍的光。
前兩天一直處於懵13狀態的我沒顧得上仔細觀察範學良這個人,原本我以為他的長相也就是普通大隊中的一員,是弱水三千中連漣漪都翻不起來的浮遊生物。但今兒個一瞧可不是那麼回事兒,因為按照物依稀為貴這種說法範學良也算得上是人中龍鳳了。
首先,我不知道是不是心腸不好的人都不配擁有一副讓人看著神清氣爽的麵容,他的五官特別的......
呃......特別得......反正就像是走錯了地方似的,但拎出來眼睛鼻子什麼的看著其實無非也就是小點兒,小而簡單,但偏偏鑲嵌在那張大臉上就顯得整張臉都空蕩蕩的,不幸中的萬幸是他的頭也很大。
這樣他臉的麵積就不會顯得特別突兀,但萬幸中的不幸是他那撐死不足一米七的身高偏偏撐著一顆姚銘大哥才配擁有的大頭,當然,這可能也是他脖子沒長起來的原因。
上學那會兒家長們總說,別給孩子背那麼重的書包,壓得都不長個了,這個原理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頭太大太重,都不長脖子了。
範學良吐沫星子橫飛,跟家屬介紹著冥婚的流程,並聲稱自己手裏有好幾個年齡跟瑩瑩般配的男青年,看來這單算是成了。
我見也沒自己什麼事兒,於是偷偷走了人,省得一會兒還要單獨和範學良相處。
出了小區我便開始漫無目的地遊走,也不知道自己是回單位呢,還是給艾菲打個電話找她去,突然覺得自己可有可無,心情一下子沮喪了起來。
不知不覺地我走上了一處過街天橋,看著橋下麵車水馬龍的樣子便又覺得自己無比清閑,這種閑散讓我突然想起了安妮,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我應該去看看她嗎?
我從包中取出了那支紅色太陽鏡,牌子我認識,香奈兒的,這個牌子的商品我可能連褲衩子都消費不起,而我的女神也不知道是傍了大款還是中了彩票,總之一身的衣裳都給人價值不菲的感覺。想到這些我頓時覺得我跟她的距離又遠了一些,安妮有沒有男朋友呢?她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霸道總裁?那上上輩子我是蜚廉的時候可以滿足條件。富二代皇親貴族?那上輩子我是胡亥的時候可以滿足條件。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出一個理由來讓自己相信安妮會喜歡這輩子的我——一個窮屌絲。
“這位小哥,最近是心情不佳,食欲不振,黴運當頭嗎?過來算一卦吧!”
不知什麼時候我身邊站了一位身著灰色布衣頭戴寬沿遮陽帽的男人,他膚色黝黑,手裏拿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家夥事兒,煞有介事地對我微笑著。
“那算算吧。”布衣男樂了,他將一張報紙往地上一鋪,然後蹲下身遞給了我七個銅錢:“往這上麵扔,別扔出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