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造王者(1 / 2)

我父王一生妻妾眾多,那些與他共枕眠過的女人卻大多下場慘淡,我父王活著的時候她們內鬥,等我父王死了,她們又都悉數被拉去殉葬了。而這些女人當中為他誕下最小兒子的我的母親便是宮中內鬥的犧牲品之一。

因為我是魔神轉世,神仙轉世為腹中胎的時候跟他人無異,隻是從降生開始逐漸會恢複本真的記憶,通常五歲便會記得所有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講,五歲是我恢複記憶的年紀,也是我與母親徹底告別的年紀。

後來我聽乳娘講,我的母親曾是我父王的寵妃,但父王的身邊從來不缺美女。母親在有孕後便日漸失寵,她本以為可以母憑子貴在宮中謀得一席,但我的父王何時給過女人優待?他隻會在那萬花叢中淡忘了他曾迷戀過的芳香,我的母親在多次被人設計陷害下終被打入冷宮,於是照顧我的責任便全由乳娘惠姑來承擔了。

乳娘說我早熟,比一般孩子心事要重一些,這本是好事,但因我行事有些魯莽,這可是在宮中生活的大忌,因此惠姑時常叮囑我一定要小心謹慎。

也許是我比同齡的孩子要老成,因此惠姑喜歡與我聊些閑事兒,五歲那年我終於打聽起自己的母親來了。後來我幾次偷跑到冷宮那邊想要看她一眼卻都被人攔下。惠姑叮囑我說,我的行為對我來說可能沒什麼,但若是上麵怪罪下來定會要了她的命。

我惦記母親,更心疼惠姑,因此為了不給惠姑惹麻煩那想見母親的願望便隻好一一作罷了。

沒多久的某一日深夜,惠姑突然搖醒我,說要帶我去個地方。我被她驚擾得心裏直發慌,連忙追問她是何事。

惠姑說,聽人說胡姬病危了,奴婢這就帶殿下去見她最後一麵。

我慌忙地披上衣衫跟著惠姑去了冷宮。

惠姑的小道消息收到得太遲了,待我們二人畏畏縮縮地趕到那白日裏照不進半點兒光亮的囚禁了我母親的小宅中時,一口碩大的木棺就停在宅中。

五歲的我還沒有那木棺高,隻有墊著腳方能看到裏麵的樣子,就這樣,我終於見到了那讓我日思夜想的母親,而那時的她早已聽不見我的呼喚了。

棺木中的她絕無半點兒妙齡婦人的樣子,反而身形枯槁像被人抽幹了水分一般,尤其是她那張紫青色的臉讓人無法跟自然死亡聯想到一塊兒。

是中毒嗎?還是?正在我端詳著棺中的母親時,一夥被告密的下人領來的隨從將我和惠姑堵了個正著,我們被帶到了父王跟前。

我極力央求父王徹查母後死亡一事,可本就薄情的父王哪會在乎一個曾經的寵妃?就更別提這是來自一個五歲孩子的求救了。

結果,我因違令擅闖冷宮被關了禁閉,惠姑則受到了重罰,照顧我起居的奴婢被換成了一個麵容冷淡的悍婦。她就像是父王的替身,眼神中完全沒有惠姑的慈愛,取而代之的是對我嚴加管教的冷漠。

一日,我坐在鯉魚池邊發著呆,想著自己竟然還不如一條池中魚,這被父王興建得如此廣闊的宮殿竟然沒有一處能讓我自由棲息的地方我便頓感悲從中來。這時,一個柔聲細語的男人走到了我的身邊。

“十八皇子為何如此哀愁啊?”我抬頭看去,一張熟悉的臉正對我盈盈地笑著。

“你是......嗯......你不就是總跟在我父王身邊的那個大臣嗎?對不對?”我還真不知道他的名字。

“正是在下,小的趙高,因常伴皇帝身邊,著實沒有閑暇的時間看望十八皇子,但臣甚是喜歡您,嗬嗬。”

這個叫趙高的人,臉就像那麵人兒一樣,說變就變,他的笑隨時隨地,憤怒卻是無聲無息,老實說我對這樣難以揣測的人是有幾分懼怕的。

“你喜歡我什麼?我還以為這宮裏的人已經將我淡忘了呢,應該沒人喜歡我的,因為喜歡我的人都沒了。”

“十八皇子有所不知啊,這喜歡未必要掛在嘴上,總掛在嘴上的也未必是真的喜歡。像我是知道殿下心中所想的,所以特意來帶殿下去見個人。”

“見誰?”我好奇道。

“殿下此時最想見誰?”趙高胸有成竹地問。

“惠姑,我許久都未見她了,也不知她受的刑罰重不重,父王他不準許我再見惠姑了。”

“小的正是要帶您去見惠姑。”趙高一伸手,做出了邀請的手勢,我連忙興衝衝地站起身,跟著趙高去看我的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