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總是很短暫的。
隻要太陽一出來,那清晨就不叫清晨了,霧氣被蒸發,不似剛才那般霧氣朦朧,仙氣盎然。
卻也失了著小小茶館的意境。
唐寬又坐到了熊的身邊,他似乎根本無視熊的衣裝和身上的體味,就好像一個瞎子一般。
終於,老人燒開了這一早的第一壺茶,西湖龍井的清香一下子飛出來,整個茶館都被香氣所籠罩。
唐寬拂袖沏了兩杯茶,一杯送給了熊,另一杯則進了自己的手裏。
茶水很清,淡雅清香,濃淡相宜。
他仰頭一口將杯子中的茶全都喝幹,徒然的杯子落在桌上。
那塊玉佩又被他拿了出來,他看著對著熊說了句話。
“謝你了。”這句話說得很沒有力氣,不像是唐寬這種天才少年的風格。
熊沒有看他隻是學著他一口幹了茶。
唐寬笑笑,把玉佩放在桌上,又給兩個杯子中沏滿了茶,不隻這樣他還自顧自的說著話。
“這玉佩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一直都很寶貝的護著它,要是今天沒有你恐怕就丟了半條命。”唐寬再次拿起茶杯,不過隻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望著遠方似乎在想著早已過去的往事。
熊聽著,一把就拿起那桌上的玉佩,一把塞進了唐寬的手中,接著又把他的手攥緊,死死地。
“既然是性命,那就用手抓得緊一點,否者別人就會把他搶走了。”熊看著唐寬說。
“有人可沒你那麼幸運呢,失去就找不到了。”熊自嘲般的笑笑。
聽到這話,唐寬緊緊盯著熊,熊也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兩隻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如果珍若性命的東西被人拿走,再也找不回來的話,那你大可不必去找了。
至少,你還有一樣和那東西同樣珍貴的東西。
為了自己好好的活著吧。
在茶館中待了不少的時間,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出來了,看看時間差不多已經卯時了。
唐寬留下幾錠銀子,老人也沒有去數,在他看來留多留少多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個老人一定也是那種無兒無女連自己伴侶也沒有了的孤獨的人了...
上馬趕路,這次唐寬走的故意慢了一點,和熊走在了一起。
不一會的時間,一座城市的輪廓已經出現了,如同一頭洪荒異獸一般匍匐在那裏,張著一張大嘴,十足的霸氣。
進城檢查時,門前的人都沒有檢查熊。
估計是因為他的身上太臭了吧。
這些都被唐寬看在眼裏,唐寬也是一笑代之,城門的人也奇怪這個公子哥怎麼能忍受得了這種惡臭。
這答案恐怕也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吧。
就在他們進門後的不久,一個禿頂男子也走進城來,他眼神露著精光就如同是在尋找獵物的鷹隼一般,隻是一不留神,那人就已經混進人群中,再也找不到了,雖然他的頭和其他的人不一樣吧。
這座城說來也不小,在這裏也有一個唐門的分部,不過唐款卻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把隨行的人都打發了,隻留下熊跟著他。
“好了,到了。”唐寬精神一振,說道。
熊抬頭看著眼前,這是一家客棧,但卻和熊從前見過的客棧一點都不相同。
這客棧看起來大的嚇人,門前足有兩丈四的幌子上繡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
“同豐客棧。”
“走和我進來吧。”唐寬二話不說,招呼熊往裏走。
剛走沒兩步,從門前出來兩人,都是小二的打扮,見了唐寬和熊連忙過來招呼。
“二位客官,請裏麵請。”一個小二大聲招呼著,另一個前者兩匹馬走進了一個側門。
走進前,小兒的臉色也有些變了,心裏暗叫晦氣,但臉上卻是沒有絲毫表露。
做他們這一行的,不論是怎樣的客人都要保持好的態度,否則的話哪裏還有客人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