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出生來就已非常人。
有些人,一出生連常人都不如。
熊是後者,但他沒有悲天憫人過。
他悲傷,但不曾絕望。
他失望,但不曾放棄。
他倒下,但不曾一蹶不振。
他再一次站起來,再一次拿起劍,再一次刺向太陽。
兩年的時間的確能讓一個人發生很多變化,好人可能變壞,壞人可能變好,富人可能墮落,窮人可能變得富有。
對於一個出於最底層的人來說,再怎樣的變化也抵不過現在更差。
再怎麼樣的變化,都時時向著好的方麵發展。
那個曾淪為奴隸,九死一生的熊,在死亡穀邊的熊,現在的他已和兩年前的熊截然不同了。
首先他是幸運的,他有一個很好的老師。
他的老師盡職盡責,把所有的一切都傳授給了他,沒有一點的藏私,就好像是他的父親一般,無私。
兩年的確不短了,熊也這麼覺得。
唐寬也是。
慕容淩也是。
彭紹峰也是。
程小青也這麼認為。
的確不短了,熊曾在上山的時候栽下一棵小柳。
其實就是隨地插下的一棵柳枝,而現在它長得卻要比熊還要高,高出一個身子。
這棵樹並不茂盛,這全都要歸功於熊自己。
風吹過樹梢,樹葉紛紛的落下,在空中,很美。
熊的劍樸實無華,急如閃電,在地上沒有一片完整的柳葉,每一片柳葉上都有一道缺口。
一道被劍刺破的缺口。
他感覺這劍已不似剛剛拿起的時候那般重了,輕變得很輕,如同自己的手臂一般,靈活自由。
沒有太陽的時候,熊就刺柳葉,柳樹的樹帽都禿了,像是卜鷹的腦袋一般的時候,熊就舉著劍一動不動的站著。
這一站就足足是一天。
陰風下雨的時候他這麼做,夜黑風高的時候他也這麼做。
漸漸地,他的臉上不再流下汗,他的手再也沒有酸痛的感覺、他的臂膀和劍一般端平,他的眼神如同大海一般蔚藍。
海空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逍遙子看得出他對外麵世界的向往,而逍遙子也認為不應該讓他屈居於一座古山之上。
這兩年來,逍遙子殺了多少人,他自己都已記不得了。
隻記得黑烏鴉來了不止三十次,每一次,逍遙子都會下山去殺人。
這山下的大戶都早就般走了,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逍遙子殺人的時候在笑,血花飛舞在身邊,他這白袍不知被多少血水染透過,卻依舊如同雪一般的白。
雪和血一個聲音兩個字,兩種顏色,代表的是兩個極端。
這是個天大的諷刺。
逍遙子不知道熊是怎麼想的,但熊自己心裏卻早有主意。
他要去找雲中鶴,去找嵐。
想起嵐,熊的心裏不禁的失落了起來。
現在的她究竟怎麼樣了,現在她是否還活著,是否醒來了,過得好不好?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他沒有去想過,直到今天才一股腦的全都湧進心上。
他的身法,劍法都已經大成,隻需要假以時日磨練圓滿,隻怕放眼天下間也不會有多少人能與他為敵。
逍遙子很高興,很開心。
熊的一劍刺向太陽已經十分的熟練了,而且熊說他已經能夠感覺到那種感覺了,隻是有些模糊。
隻要對一個動作做十萬次,百萬次,你在心裏在感覺上就能有一種神奇的感覺。
這感覺很朦朧,就像天邊大霧所籠罩的圓月。
看得見,卻看不清。
看得見,卻摸不到。
感覺這東西,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還有一件和它隻有一字之差的東西,也是這般。
感情!
男女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