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視覺神經損壞,損害的後果都是立即顯示的,不會存在時隔多年再爆發的情況,但在國際上這樣的案例也有,病人剛開始是視眼模糊,後來有半目就徹底失明了。現在國內對這方麵的治療,專家很少,像這位陳先生這樣的情況,到底會如何他也說不定準,隻道:“你現在好好休息,像陳先生您這樣的視覺神經損壞,並不會在一開始造成失明的情況,具體的我們會找院裏的專家研究,陳先生先好好調整心態,這很重要。”
好好休息……陳繁舟闔上雙目,眼前重新又一片黑暗。隻是他等得,錦錦又怎麼等得?
“大衛……你現在幫我聯係英國那邊這方麵的專家。封誠來了嗎?”
陳繁舟昏迷的時間並不長,封誠還在死了命的調查,剛剛有一點消息,現在正在醫院趕,“馬上就過來了。”
“現在幾點了?”
大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鍾,“八點。”
八點,錦錦已經失蹤兩個小時了。兩個小時可以發生太多事情……陳繁舟隱隱覺得頭又開始疼起來,他努力控製,等疼痛平緩才說:“我爸媽那邊,消息先瞞著……。”想了一下覺得不穩妥,又道:“還是先將消息封鎖吧。”
安排完這些,此後一直等到十分鍾之後封誠來到醫院,他一直遵守著醫生的囑托,再睜開眼睛看時,果然比之前清晰了許多,隻是隔出兩米遠的距離,便還是模糊的不成樣子。
封誠的眼睛都紅了,啞著聲問:“你怎麼樣?”
“還好。”陳繁舟問:“有什麼消息?”
“和李柏魚有點兒關係,具體我找了人在查。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好好休息著,秋錦的事,我們來辦。”封誠說完,給站在床前的大衛使了個眼色,兩個男人便從病房離開,獨獨留了陳繁舟一個人在裏頭。
兩人一直走到走廊邊緣,封誠才停下來問:“他眼睛怎麼會出問題?是在美國搞的?!”
大衛的花襯衫此刻也格外的萎靡,“是三年前,我和舟一起因為生意上的事被人襲擊了,舟傷到了腦袋,當時並沒有檢查出——”
砰!
毫無征兆的,封誠一腳踢向腳邊的垃圾桶,力度大到垃圾四處飛濺,踢完又轉身麵向牆壁,顯然氣的不清,大衛沒說完的話也被重新塞回肚子裏,麵色難堪的站著。
直到一分鍾之後,封誠才冷靜下來,重新問:“醫生怎麼說?”
“中國這樣的案例少,剛剛我們聯係到莫萊利斯的詹姆士教授,他正在趕過來。”大衛還待繼續說些什麼,就聽見一個小護士道:“哎,你現在不能出院!”
“喂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現在你不能出院!”小護士追著一個病人,大衛和封城循著聲音轉過去看,遠遠就看到陳繁舟的背影徑直離開。
兩人對視一眼,緊緊的追了過去,勸說無果,也隻好跟著陳繁舟一起到了奧菲的會議室等消息。
一直等到九點半,派去調查的人才傳消息過來,得知綁架的罪魁禍首是李家的方秋言,而執行的是胡哲茂。
胡哲茂此人在這邊根基很大,混的極好,公安這邊早就對他如鯁在喉,隻是苦於太過狡猾而沒有抓到證據,這次……陳繁舟黝黑的雙目閃爍著,給周清銘打了一個電話。
等確切拿到秋錦的所在地,已經是接近十二點,陳繁舟帶上眼鏡,坐上車子,前往那棟廢棄的大樓,路上陳繁舟開始想象秋錦可能遭遇的一切,隻覺得眼睛連同心都狠狠的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