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王妃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幸而樂眉及時地將她扶住。獨孤鴻瞥她一眼,繼續說:“不過,本王並不相信這個結果。這些年來,本王寵幸的女人很多,王妃從來沒對她們中的任何人下過手,她也不會去毒害一個無名無份的夏芳菲!”
這句話一說出來,花亭中的氣氛不再是冷寂,而是壓抑,令人窒息的壓抑。王妃放聲大哭道:“王爺,妾身確是冤枉的,您要替妾身做主啊!也要替芳菲妹妹找出害她的真凶啊!”
“王妃認為本王該如何找出真凶呢?”獨孤鴻不疾不徐地問。
王妃一怔,認真地沉思片刻,憤然道:“彤雲那賤婢定然是受人指使汙蔑妾身!她這樣對待妾身,妾身也顧不得她了!王爺隻需對她用刑,她必定招出幕後主使之人!”
“嗯,”獨孤鴻點點頭,沉吟道:“王妃說的很有道理,本王也覺得這個賤婢實在可惡,不值得可憐!”
“用刑?”美鳳高聲驚叫道:“天呐,那彤雲哪經的起用刑啊?”
藍萍也在一旁不陰不陽地搭腔道:“王爺可是忘了?王府中的規矩,不得對女子用刑。這規矩,是您自己定的啊。”
“規矩確是本王訂的,今日,本王就要改改這規矩!”獨孤鴻冷笑一聲,聲色俱厲道:“這個賤婢先毒害芳菲,再設計陷害王妃,其行可惡,其心當誅!若不是看她還有用處,本王這就將她拖出來亂棍打死!”
此言一出,美人們無不膽戰心驚。誠如獨孤鵠所言,這些年來,怡王府中無故失蹤的女人不在少數,從來都是消失了便消失了,不消兩三天的功夫,獨孤鴻就能將她們忘得幹幹淨淨。隻有這個夏芳菲,竟然引起了軒然大波。美人們紛紛低下頭去,暗自驚叫:好險!幸而自己沒有急於對芳菲出手。
獨孤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心中暗自冷笑,這些個女人,個個以為自己是人精,其實,這些年來她們的所作所為無不看在他眼裏、記在他心中。到了該清算的時候,她們一個也跑不了!
獨孤鴻的目光最後落在藍萍臉上,藍萍的眼神沒有一絲慌亂,神色如常,隻是,獨孤鴻發現她的衣衫在微微顫動。獨孤鴻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有意思!
烏雲遮住了月亮,這本該是一個靜謐的夜,卻是無人入眠。自戌時起,玉蘭園內的廢園中便不時傳出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是女人的聲音,直透雲霄,也刺激著王府中每一個人的心。慘叫聲不絕於耳,直至亥時,才漸漸停歇下來,大概用刑的人也累了吧?
廢園之中、墓地的西南隅有一處不大的房屋,孤寂地獨立在那裏,四周都是叢生的野草,幾乎找不到一條通向房屋的道路。彤雲就被關在這裏,她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眼睛微閉、頭發散亂、低垂著頭,身上、臉上均是血跡斑斑。若非今夜是個陰天,她那鞭痕遍布的臉映在月色下定然是令人觸目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