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恐懼——治療方法
珍妮特認為她可能看過瑪麗的寫字板,而且看見了那道算術題的答案。實際把她們的寫字板比較一下就會發現她並沒有抄襲答案,另一個發現卻是珍妮特為了避免自己騙人,結果她撒了謊。這種錯亂的意識是警惕其他形式的罪過的表現。我認識一個14歲的女病人,因為她不能跪在床上做祈禱所以極為不快。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嗎?她煞是恐懼。我讚成這位教育家的觀點:這種痛苦和不安頻繁出現,其根源不在道德品質而在身體不適。我還要說的一點是,這種病症多見於女孩,多見於在家裏受教育的孩子,而男孩子以及上了學的孩子則很少有這樣的情況。要安全度過人生的這個困難,年輕的患者要培養健康的興趣,多做戶外運動,從事專注而愉快的手工勞動,多忙於一般的事情而少些專注的思考活動,避免可能導致自我意識或反思習慣的言語或暗示。
勇士的謊言
勇士的謊言(類似美德)是小男生的謊言,它的根源不是因為喜歡撒謊,而是出於道德上平衡的需要。也就是說,小男生一時處於要形成自己的道德準則的境地。比方說,有人問小湯姆布朗:“誰灑了墨汁?”他回答:“我灑的。”因為傑克斯賓德這個真正犯了錯的人是他此刻心中的英雄。在湯姆看來,對朋友忠誠比單純空洞的誠實更高尚。如果不是接受過教育,湯姆怎麼會知道犧牲一種美德而去珍視另一種美德是不對的呢?考慮到孩子們在倫理道德方麵受到的教育那麼不清晰、不明確、不權威,而大多數人確實為自己設計某種道德準則或高尚行為準則,這真是一個奇跡!
對朋友誠實,對敵人撒謊
這種名義下的謊言和勇士的謊言的主要區別在於它不會給撒謊者帶來任何危險。這種謊言同樣說明了道德上的無知,而且我們不易察覺,因為我們把孩子的天真和美德混為一談。孩子認為誠實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並且你講的是否算謊言要看你是在跟誰講話,孩子們有這種想法是很自然的事情。他們潛意識裏想知道什麼是誠實。
出於自私的意圖而撒謊
對這種撒謊,表麵的處理無濟於事。這種謊言和以它做手段的罪惡兩者緊密聯係,很難把它們區分開來。斯坦利霍爾教授明確指出學校是滋生這種謊言的肥沃土壤。但是必須要處理的是自私而不是撒謊。糾正了第一個錯誤,第二個也就消失了。因為它沒有了更深一步的緣由。怎麼去治理呢?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隻有無私的英雄主義的強烈意識才能使少男少女們除掉以撒謊為手段的自私的惡習,這種英雄主義的意識要靠造物主的恩典來啟發和維持。但是我們不要絕望,每個孩子的心都向這種意念敞開著,他們都能做出勇敢的舉動。為孩子們祈禱,耐心地教育,還有認真地觀察時機向他們傳遞這種激勵意識——所有這些努力不會徒勞無益。每個孩子都可能成為英雄。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不忠就是放棄希望不去糾正年輕人性格上的任何缺點。盡管如此,還是要祝福那些沒有讓自私和美德(誠實或其他形式的美德)在孩子身上發生直接衝突的父母們。指導孩子的發展傾向很容易,可是要改變一個成人的性格定式卻極其困難。
想象力的欺騙及其表現——由於想象力得不到支持講真話的訓練。一天我在公園碰到了小穆麗爾,她當時沒有注意我,她的夥伴們也不認識我。我和我的同伴們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我以為她沒有注意到我。小姑娘回到家卻告訴她的母親我親吻了她,並詢問了許多關於家人健康的問題。這個孩子的動機會是什麼呢?她沒有任何動機。是她那活躍的想象力在她心裏編排了一場極有可能發生的對話,這在她的想象當中非常真實以至於讓它遮蓋了事實。對穆麗爾來說,現實、真實的事情就是她想象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她大概不會記住任何真實的事實。這種言語的失真在有豐富想象力的孩子們當中非常普遍,而且需要及時的發現和治療,但是不能使用草率而性急的辦法。這裏不需要道德上的聲討,過失不在孩子而在父母。原因很可能是孩子饑餓的想象力沒能得到及時正常的營養,兒時沒有聽過童話故事,長大後沒有浪漫的經曆,這些都有可能導致孩子想象力匱乏。我們要對孩子抱定一種信念:榮耀的彩雲一定會從事事都可能的地方升起,我們要認識到無奈的現實世界會令他們厭倦,會像鳥籠子一樣囚禁他們自由的心靈。如果我們不給孩子自由想象的機會,拒絕他們進入一切都有可能的想象王國,孩子那精靈般的想象仍然會在狹隘的範圍內,在枯燥的現實生活中發揮作用,因此我們貧乏的生活中,每一個方麵都被演繹得千姿百態,編造得生動、有趣,因此可能成為孩子心中的事實,當他們被要求講真話的時候,他們會把想象當中的事情說成是事實。怎麼去治療呢?給孩子自由進入信以為真的王國的權利,讓他快活地生活在想象的王國中。讓他為每個峽穀駐進神話中的人物,給每個島嶼安上克魯索式的人物。讓他賦予鳥和野獸以人類的情趣和愛好,當他開始接受正式教育時,他就會借鑒並產生同樣的情趣和愛好。我們要為孩子們高興和歡呼,因為對他們來說一切都是可能的,按照他們的方式,去尋求適合他們接受、相信和理解的道理,而這些都是我們大人做不到的!追求信仰的年齡是播種教育的最佳時期,這無疑是按照事物的神聖規則來設計的,最好是父母們在孩子接觸社會受到物質利益的影響之前在家裏對他們進行精神上的教育和熏陶。與此同時,孩子的想象力越豐富,就越有必要對他信以為真的事情做出明確的限定,越要堅持成年人所要求的誠實態度。這隻是精心教育的問題,每天準確無誤地施教,對孩子不正確的言論無需驚慌或憤怒。當孩子做出準確的長篇大論,或隻告訴你布朗小姐說了什麼而沒任何添枝加葉地講述,隻告訴你哈裏的晚會上發生的事情而不做任何形象比喻,你要給予熱情的鼓勵。每天提供至少十幾種內容的簡單訓練,這樣逐漸地,孩子已被美麗的幻想占據了的心靈就會感悟更加嚴肅的誠實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