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探照燈因為年久電池承載不夠,隻能模糊的照射到腳前數步,扶著粗糙縫壁前行,越走越發的寒冷,赤足的雙腳每踩一步猶如讓針紮刺一下,他心裏知道這裏肯定有古怪,回想那隻大烏龜的頭頂所寫的《北鬥鎮東,王自寧焉》,恍然大悟而過,古代很是迷信,把東西南北神化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北鬥就是神獸玄武,龜形龍身。
“這是一處墓穴的東麵通道。”明白了過來,林華安微微安下心,那句王自寧焉,很顯然這裏麵葬著一位大王,可能是很久以前某一位的大王,不然大宋怎麼會把都城修建在這裏。照這座墓穴的東麵口子修在運河底端來看,這位王爺還是實心王,當年的權力恐怕極大。
思想著,四周越來越冷,抵達了一處空曠之處,石牆都染著一層冰霜,不遠處有一池冒著白煙的水池,不用想,這池冒白煙的水,絕對不是什麼溫泉,就是傳說中的寒潭了。
“尼馬,該不會來到地心了吧。”因為走了很久,又冷的凍澈骨髓,要不是身上這套潛水服是抗寒的,說不定他早被凍成了人棍,雙手是可以嗬氣取溫,可腳就受不了了,每走一步就如在割肉,真有夠他媽的。
雖然行走如割肉,總不能杵站著等死吧,越冷就要越動,血液才不會幹涸,林華安有時綻足,有時提跟,上下上下赤足蜷曲往結霜的石牆繞行。行不多時,平整的粗壁出現一條裂縫,縫中鑲著兩個巨大銅環,竟然是個石門。
終於明白為什麼尋找某些事物的人們當發現了什麼總喊有“有門”了。當即嗬氣跟著興叫:“有門!”手持門環使盡吃奶之力往後拖拉,吱呀一道聲響,厚重的石門開啟了一道側身可過的細縫,二話不說飛奔而入,幹他老母的,讓妖魔鬼怪吃了總比凍死的來的好。
拉關上石門,他微微感覺好受一些,幽冷卻是仍在,轉身朝漆黑一團的石室觀看,走沒兩步全身的毛發張豎了起來,雙眼瞪比牛鈴還要大。這是一間寢室,從左到右有書桌、妝台、衣櫃、書架,還有一張古老的鸞鳳合鳴厥床,不遠端還置有燭台,上麵的臘燭燃到一半,台上擱有火折和火刀。
現在是怎樣?拿起火折已經吹不開火了,林華安打了火刀點亮半點蠟燭,驀地室宇明亮,目光所到陣例整齊,要不是妝台上的銅鏡爬了一層青鏽,說明時間至少百年,他都不會懷疑這裏有還住著人。
徐徐巡看了一番,來到了雕龍刻鳳的古老厥床前,但見床上一襲被褥疊的整齊,上麵千塵不染,枕頭上還留有一根很長的發絲。
“尼馬呀?”這一見頓時嚇的他雞皮疙瘩層層倒冒,照銅鏡那青鏽樣這間房至少有一百歲,可房裏卻半滴點灰塵都沒有,枕頭上還有一根細細頭發絲,他跑到終南山下的古墓來了嗎?這裏睡了個小龍女嗎?
毛骨悚然遠離詭異的厥床,來到衣櫃前一拉,裏麵置滿著衣服,見著有靴子,早凍僵的赤足好像有了一點點感覺,二話不說抄出一雙往麻住的大腳塞入,大小竟然剛剛的好。隨手摘下一件纏龍繡鳳的外袍,胡亂往身上包裹,跨步便朝另一處小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幾架書櫃,不僅有書,牆壁上還掛著幾副畫。林華安找到了燭台,點亮蠟燭,剛才見到的畫像驀地出現了,共有五副,全都是少女,不僅是少女,個個還長的無比的美麗,有嬌有豔有清有媚,讓人見了胸口湧出數之不盡的疼寵憐愛之意。
“果雨雨、龍姬、秦楚楚、祈詩兒、文巧星。”一副一副看過來,林華安胸口一團熾熱,這五副畫裏的少女不論是瀾坐撚針還是垂首撫琴或是起舞弄劍,都栩栩如生,猶如就站在自已跟前,真真正正是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鬱。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
“你們可真美。”欣賞了一通,他感歎出聲,來到文巧星跟前,抬手拂曉去她鳳服上的點點灰塵,轉身往書架上走近觀看,喃喃低念:“化龍經譜、馭風經譜、雨花、紫月……”從頭徐步走到尾,當見著那一本淩波微步時驀地哈哈大笑,倍樂地伸手拿起,翻開一看首頁寫著“淩波微步由奇門遁甲所化,日月星居首,八門養氣,六甲不現諸生六儀,一步化百,百步化千,任衝人體之脈,方卦六十四,圓卦八十一,天盤九宮九星曲……”等等雲雲。
林華安瞧的雙眼直打轉,實在看不下這麼羅裏八嗦的序言了,翻過頁門但見是個娘門,乳房玲瓏,盈盈不足一握,胯下那地方沒畫,渠溝平坦,身上一些小點曲折來去,既沒有淩波微步的小腳印,也沒有神仙姐姐的漂亮麵孔,竟連女人該有的東西都是平坦的,大覺乏味,還不如他那本掛羊皮賣狗肉的論語,把冒牌的書朝架內一扔,轉身離開了藏書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