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剛要上前拿下壞女人,見著她突然跳入水裏,生氣的小腮幫驀地嘟鼓了起來,恨恨扭頭巡看湖麵,可是……
“呀!”一望無垠的湖麵沒有半點漣漪,文靜真的嚇到了,手指光滑如鏡的大湖急喊:“壞女人不會真的喂了王八了吧?”
“當然不會。”林阿真摸了摸她自責小腦袋,轉身攙起沒有武功的小嫂子她們,苦笑道:“看來咱們得自已劃船了。”
龍杏眾人沒有武功,適才那少女一笑,雙耳震疼,全身麻弱,被攙扶起來依然有些不適,點點頭道:“二少爺歇息,劃扁之事讓奴婢們來。”
“不用,不用。”林阿真嗬嗬擺手,走至竹凳前,拾起槳扁,逆水分波掌太過娘了,他不屑去練,少壯不努力,老大真的好傷悲。
滿頭大汗把竹排劃出了仙草水湖,寬廣的湖麵前端現出了八道缺口,但見水流蒸蒸往缺口曲進。林阿真眉頭輕輕上挑,把竹排停於曲口中央,挺起身對不奈煩的小丫頭笑道:“丫頭,淩波第五篇心法是什麼?”
看著這隻烏龜,文靜早就不奈煩了,本來就劃的慢,現在可倒好,還停下了。她非常非常受不了,抱胸大嚷:“又有三奇遊六儀,號為玉女守門扉,若作陰私各合事,請君但向此中推。”嚷落,實在忍不住了,更大聲嚷喊:“才四句,誰會記不住啊,你又不是蝸牛,快點劃啦。”
林阿真氣梗,狠瞪身在福中不惜福的丫頭片子,他打的是義工,又沒錢賺,給她劃船不知感恩就算了,竟還敢大嚷大叫。怎樣,沒讓人揍過是不?
就在他要暴走時,龍杏步伐不穩地輕前一步笑道:“二少爺,不如讓奴婢們來吧。”
“不用,不用。”別說她們劃不動,就是劃得動亂闖亂撞最後還得回到這裏來,林阿真朝丫頭女王噴了兩條白煙,任勞任怨坐回凳上,拿起槳扁暗自喃念淩波微步裏沒有的心經。“八門反複皆如此,生在生兮死在死。”竹排緩緩往東麵第三個曲口流了進去。
小曲口非常的窄,僅容竹排剛剛可以塞過,林阿真架船可謂是初哥,竹排沙沙拖著水草朝前磨去,晃的本來就站不穩的眾人不得不蹲下身,已經好幾個晃跌坐於竹排上,衣裙盡沾濕漉。
任勞任怨的林阿真一臉臭不可聞,想他可是親王爺耶,為丫頭撐船不知感激就算了,還大叫大嚷說裙子濕了,靠!等到村子看他怎麼收拾她。
小曲口共有九九八十一彎,遁著二百年的記憶尋來,抵達了最後三個叉口,想也沒想拐彎朝南麵最後一個生口劃進,水道翟地寬敞了起來,四下裏一片死靜,湖上清風夾著淡淡的荷香,聞起來讓人酥酥的。
“到啦,到啦。”好不奈煩中,遠眺到前方一棵巨大的老參榕,參榕旁邊是竹籬圍起的小村子,裏麵有好些房子,還有雞鴨牛羊,悶極的文靜開心叫嚷,手指參榕催促:“快點,快點。”
“是,女王陛下!”林阿真沒好氣喳喏,老早就不爽的嘴巴往臉頰移翹了過去,命苦劃著槳扁朝老榕下的一處洗衣台流了前去。
龍杏等人一路上早就知道親王爺與文姑娘關係很是親昵,心裏替親王爺開心,笑眸睇了一眼使喚的文姑娘和撇嘴的王親爺,心裏頓覺無比溫馨。她舉目朝越來越近的水台瞧去,老參榕邊已經圍了好些人,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子,就如尋常的普通村子般。
“來,拉穩了。”抵達了水台,林阿真把拉繩往岸上觀看的人群扔上,見著兩名後生家拽繩拉扁了,擱下槳扁輕巧躍跳上水台,雙臂抱摟過開心的小丫頭,對大夥喊道:“小心,別掉水裏了。”
“是!”眾人應喏,龍杏和龍嫣小心亦亦把佟伯扶上水台,嫋嫋領著三小奴蓮過竹排,提著裙子朝石階拾步走了上去。
小村子在深山裏,四周全都是水,足足有九九八十一個曲道水口,不消說是外人,就是精路水路的漁民也常常迷失。
一名近百老頭撐著拐杖,新奇不已觀瞧走上來的少年與姑娘們,訝異詢問:“小公子,你們怎地來了這裏,是迷路了嗎?”
聽得老太爺詢問,一旁的少年上前攙扶住他,突然大聲咆哮:“太爺,外麵有阿蓮她們在捕魚,他們要是迷路,阿蓮早就帶他們出去了。”
忽聞那少年雷咆,所有人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少年和老太爺不會有殺父之仇吧?
怔忡愕然時,但聽得太爺一臉糊塗看著少年,沙聲略略大起。“什麼?是捕魚迷路進來的呀?”自顧說完,嗯嗯點頭瞧了阿真他們,嗬嗬撐著拐杖側移道:“好久沒見到外人了,來了就來了,小公子和丫頭們快進來,我讓小綠煮好吃的,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