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見著這家夥認出自已了,林阿真郎聲徹笑,躍過大窟窿往伸來的棍頭摸了摸,結起掌頭重重朝它不長腦的灰褐腦門賞了一記,打的大烏龜縮了縮棍頭,開心輕拍道:“很久沒見了,你這家夥還挺精神的嘛。”
大烏龜凶狠轉身時,文靜嚇了好大一跳,正要嚷喊壞蛋快跑,咋見著一人一龜竟和和睦睦,曬然瞪看並頭走來的龜人,全然不知嚷喊什麼才好。
那書生同樣瞠目結舌,茫然的雙眼看著壽竟和那少年親昵交好,非旦如此,壽的腦袋被打了一拳依然不躁不怒,心裏無極困惑,自石頭躍站於地,啪開手中折扇朝前笑喊:“不知兄台是何人,是如何認得壽?”
林阿真嗬嗬笑著走到河對岸,輕拍身邊的棍子頭道:“我和這家夥結拜時,你還沒出生呢?”
“嗒嗒……”大烏龜兩聲嘶鳴,似在回應,棍頭後看,嗒嗒又叫了起來。
明白壽的意思,林華安朝呆呆的小丫頭笑喚:“丫頭,我小弟要載你,過來。”
“真的?”文靜有點怕這隻龐然大物,可又好想騎,躍過河畔,側身躲避伸來的棍棍頭,繞到它背後,縱身朝大大的甲殼跳上去,摸了摸烏龜很深的甲紋,開心一屁股坐下,腿兒蹬了兩蹬,開心嚷喊:“好有趣,壞蛋你也來坐。”
“我坐了,壽就不高興了。鬧起別扭來,沒個三五百年恐怕氣都消不了。”知根知底笑道,林阿真瞧了呆滯的秀才,瞥了他手中扇子,抿笑拍了拍壽的腦袋道:“走,咱們去見阿魯。”
“嗒……”一聲嘶叫,大烏龜鼻裏噴出兩條白煙,模樣是萬般的不屑,挪過笨重的身軀,跨步朝前方的山林踩了進去。
第一次見著烏龜鼻孔噴煙,文靜萬般好奇指著棍棍頭,詫異詢問:“壞蛋,烏龜也有鼻孔嗎?它怎麼跟牛一樣從鼻子裏噴氣呀?”
“當然有鼻孔,問的是什麼問題。”林阿真哭笑不看走於旁邊,手指壽那黑社會狠臉道:“他噴煙是表答不爽,阿魯以前惹到他,他還在生氣呢?”
文靜咋舌,一氣就氣了二百多年,有這麼生氣嗎?好奇詢問:“那烏龜生的是什麼氣呀,氣這麼久呀?”
“這事說起來挺玄的。”林阿真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講道:“阿魯自小就和壽很要好,不過阿魯娶老婆後,壽就生氣了,氣什麼到現在我也還沒明白。”說道,手指壽道:“問它,它又不說,挺玄的。”
緊跟其後的秀才聽的雞皮疙瘩掉的滿地都是,駭目頻頻瞟睇闖進來的少年,咽了咽沫液低道:“已……已經弄……弄明白了,是玄月欺負壽,壽和魯告狀,魯聽不懂,它就……就生氣了。”
“真的?”林阿真回看了一眼怯懦的秀才,手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很有可能,玄月本來就看壽不怎麼順眼,不過……”他看了看看壽,好奇詢問:“玄月怎麼欺負你的?讓你氣成這樣?”
大烏龜很直接,把腦袋朝旁一撇,表示不想談這個話題。
它不說,秀才自動開口。“玄月嘲笑壽,說他這麼大,別的烏龜讓它一壓就碎了,世上受得了它的隻有惡,剛好惡還是母的,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話落,懼怕瞧了壽,小聲說道:“玄月說完哈哈大笑,嘲笑壽孤家寡龜,脾氣太差就是活該……”
那書生怯懦的話還沒說完,壽的鼻孔立地噴出兩條白煙,左側肉掌自旁一噔,精準踢的那書生慘叫向天邊飛了出去。
汗!驚見秀才被一腳踹飛到天邊,林阿真和文靜相互瞧了一眼,齊相額頭滑下大排冷汗,小心亦亦瞧了壽的那張黑社會狠臉,實在招惹不起,噤若寒蟬不敢再吱聲了。
兩人一龜入了青鬱山林,行不會兒就見一處大沼澤,隻見沼澤上麵濃霧籠罩,四周黑泥吐冒氣泡,偶有禿木敗幹斜插橫倒於沼泥之間,極是陷人。
嗒嗒兩聲,烏龜棍頭扭看了一眼林阿真,四隻肉掌前伐,前足已踏踩入沼泥地裏,深深陷了進去。
文靜坐在龜背上顛簸搖晃了,棘見烏龜越陷越深,小臉蛋變色嚷喊:“壞蛋,要陷進去了,怎麼辦,怎麼辦?”
林阿真負手站於澤畔,嗬嗬對驚恐的丫頭笑道:“沒事,沒事,壽不會陷進去的。”
果然,他的笑語落下,一直下陷的龜殼抵達半峰停住了,厚殼如是一把圓傘,馭著文靜朝煙霧籠罩之地滑遊了過去。
文靜小手抓著龜背上深凹甲紋,頻頻回頭朝站於泥畔的壞蛋,越至濃霧越是擔心,回頭嚷喊道:“壞蛋,你過來呀,我害怕。”
這時大烏龜嗒的一聲嘶鳴。林阿真聽到信號,一個縱躍,身輕如燕拔翔往沼澤淩空飛去,將即烏龜之時,身軀愈下,腳近泥濘,突地沼澤裏氣泡滾冒,咄咄湧出巨大的毒蠍,他嘿嘿兩聲陰笑,踏踩烏龜殼背,借了個力即朝煙霧裏麵翔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