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劉馨怯生生的掛念未完,劉夫人低聲喝叱,笑笑對轉身的林阿真道:“沒有事,佟真你早早歸來便是。”
林阿真瞧了低頭後退的劉小姐,隻見她豆大的眼淚簌簌下墜,臉上嵌著言語難於相訴的痛苦,那模樣是人見了都不忍,偏偏劉夫人卻極度強硬,連讓她說上半個字都不準。
上次前來,那些什麼小王爺郡主的一來,劉小姐就驚嚇的臉色蒼白,慌問是否相公發生了什麼事?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個劉馨比童木木強過百倍,明明就被休棄了,掛念的依舊是前夫,這就是所謂婦德,這才是宋室婦子真真正正的品質。
出了劉府,老大的臉色就不好了,林阿真心裏胡思亂想,也不知哪裏觸惹到他大爺的逆鱗,寂靜跟在身後,這就回了家門。
“呃,老大……”前步跨入府裏,他再也忍受不住這種陰陽怪氣,急朝風火入廳的臭臉大爺嚷喊:“幹嘛呢?有什麼事不爽直接說了,幹嘛要這樣子。”
林華安心中煩惱,有太多的事情了,並也不是針對阿真,低遊走入廳堂裏,這道叫嚷驚回他的思緒,輕歎地長臂搭過他肩膀詢問:“告訴我,現在腦中在想些什麼?”
兩人身高雷同,林阿真以為老大在生自已的氣,聽得此問,他微愣了一下,笑聲道:“老大你不是在毒難我啊。”毒難是閩南話,就是討厭的意思,韶味卻比討厭更加粗俗。
聽得毒難倆字,林華安哈哈輕拍他後腦勺,罵道:“沒錯了,我就是毒難你,這次就乖乖和嫣兒到大理走走,快快的給我滾蛋,省的你又要搞出什麼讓我掉頭發的事來。”
“嘿!”林阿真摸了摸後腦勺,裂嘴道:“我本來就是想把老婆們的骨灰帶到大理的,想了想不過還是算了,我以前在哪裏呆了很久時間,風光再好瞧也瞧厭煩了。”
林華安雙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看了他半會,搭揉過他肩膀,語重心長歎道:“我知道你氣惱。相信我,要是可以的話,老子一腳踹翻姓童,扒了童木木裙子肚兜,就強奸她個三日三夜。但是你想,我有嫣兒,這麼多日子來連陪陪井兒也沒時間,心裏對井兒有多疚愧你知曉嗎?就算我真的真的很喜歡童木木,那又怎麼樣。”
“老大,你就是太有責任感了,整天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林阿真反手搭揉過他的肩膀,跨步往側門走笑道:“好了,小嫂子等一下就要離開了,你就放心吧。這段時間好好的陪陪你的小奴兒,也不要太過操煩了,錢財不是主要的,我隻想你開心,別一睜開眼睛腦中就充滿著一百個問題,這樣咱們還不如死了算了。”
林華安哈哈暢笑,拍了拍他肩膀道:“有一天我會對你說,沒事,盡管給我去惹事生非,就算是殺人放火我也給你擺平。那時你會告訴我,老大,人殺膩了,火放厭了,以後不殺人放火了。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會正正真真的沒有煩惱,恐怕到那個時候,也是入土為安的時候了。”
林阿真聽得嘴巴裂到耳後根上,抵達主臥園就停下了步履,嘿嘿笑道:“為了不讓你入土為安,看來我還得多去惹點是非才行。離中午也不早了,我去墓裏拿骨灰,就直接在城門口等小嫂子。”
林華安點了點頭,都不是小孩子了,囑咐再多也就那幾個字,目送阿真奔離花園,輕笑地搖了搖頭,跨步就朝閣園裏走了進去。
上次就想把老婆們的骨灰送到大理,剛剛抵達大理卻遇著了龍杏,最後兜兜轉轉返回了臨安,帶魯淩去搬那些武功秘籍和草藥時,阿真就把老婆們的骨灰放於原位,本以為還須得過一段時日才會去大理,沒想到卻這般的快。
天上陰雨綿綿,出了東城他直接抄小路朝墓穴之處騰飛,身手之好,速度之快已達頂峰,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墓穴石牆,千餘斤巨石也唯有他移著動,轟隆隆一陣,暗黑的通道就現了出來。
陰沉沉的天宇下,墓道更顯恐怖,走過陰霾光亮之處,前方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裏麵的桐油早讓魯淩熄滅了,林阿真越走越覺的慌,心裏又極是訥悶,明明就是自已的墓,他幹嘛要毛骨聳然?
想不通地過了甬道,漆黑裏隻能看清腳前數步,這是他的墓穴,在這個墓中他呆了三年,其實已經很熟悉了,步伐一個左轉,抵達桌子時,就見凹下坑的椅內閃爍著亮光,是詩兒的夜明珠從缸瓦縫隙散發出的光芒。
“老婆們,我回來了,這次就一定把你們帶回家。”見著老婆們,林阿真別樣的開心,一個箭步奔上前,小心亦亦從凹洞裏抱出老婆們,嘴巴凶狠往缸瓦一波,嘻嘻摟抱在懷,轉身往外掄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