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鈺想到古悠然的模樣，不由得忽然一笑道：“墨兄，你知道嗎？其實我在軍營之中的時候，我懷疑過自己是個斷袖。因為我看著神采飛揚的古悠然，看著狡黠聰慧的她，看著望著自己不卑不亢的她，我覺得她是最有魅力的。在她還是扮著男裝的胡悠然的時候，我便將他當成小弟，其實心中也有些遺憾，我那個時候在想，若是日後的夫人可以這樣，那該多好……”其實的確這樣想過，隻是他從來沒有與任何人說起，包括至交宋卿。因為外界那些傳言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個傷害了，要是在被有心人知道他中意一個瘦弱的軍師，那麼他的名聲也就盡毀了。
古成墨看著秦翊鈺，神情之中露出了不解，隨後又歎息著搖頭道：“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我妹妹這個模樣。或許，我印象中的她，仍然是那個追著我身後，纏著我讓我哄她的小姑娘，那個身體虛弱，需要我保護的妹妹。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可以依靠著自己的能力給自己掙來屬於她的榮光。”
是了，古成墨想起來了，他的妹妹並不是溫室裏的嬌嬌花，而是一顆任由風吹雨打，依然挺直的青竹。他在邊關看到她的時候，她可以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災民自給自足，他可以將那樣生了疫症的災民治好，讓他們可以尋到果腹的東西。這樣的妹妹已經與他印象之中的嬌柔小姑娘完全不一樣了。
秦翊鈺見到古成墨有些失落，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雖然我秦翊鈺在外人看來冷心冷情，可是我也有在乎的人。你的心情我了解，可是，我外公曾經教導過我一句話，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聽？”
古成墨對著風老將軍一直很有敬意，隻是風老將軍早年致仕之後，便尋了深山去隱居，他一直未曾得見過，終究是個遺憾。聽著秦翊鈺說起，他便也有了興致道：“風老將軍的教導？那麼我便洗耳恭聽。”
秦翊鈺略一笑，他早就聽聞古成墨對著外公很有敬意，如今看來是真的，如此這樣他也就放心道：“外公說，隻有讓雛鷹放心去飛，它在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你關心悠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們想要一輩子保護好悠然，我也能夠理解。我亦是喜歡悠然的，看到你們如此用心，我也格外歡喜……但是，古成墨，你想過沒有，悠然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古成墨聽了秦翊鈺的話，忽然沉默了下來，悠然想要什麼？他是從來沒有想過的，他從來都是給予她，她卻從來沒有索求什麼。他的妹妹看起來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不，除了看書之外。
他記得，悠然不喜歡出門玩，也不喜歡有一堆人伺候她，她有時候隻是捧著一本書，看著看著一天也就過去了。她好像從來沒有對什麼感興趣，是的，她貌似沒有感興趣的事情。
古成墨看向了秦翊鈺，看著他淡淡地笑著，隨後苦澀一笑道：“我不知曉。我的印象裏，悠然她似乎從來沒有對什麼表現出強烈的喜歡，我們給予她什麼，她就拿著，不給的她也不去要，搞得我們有時候很是懊惱，不知道什麼才可以讓她愉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