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平道教(1 / 2)

東漢光和六年秋,公元一八三年秋。 Ww W COM

漢中成固人付薪憤憤的離開雒陽城,自年前剛剛及冠的自已,義無返顧的出了漢中郡成固縣,滿心以為光憑自身的萬人敵之才,必能在雒陽求得一份大大的前程,於是前來雒陽城毛遂自薦。

不想一年時間過去了,自已所能求見到的最大官職貴人,不過是個區區鬥食的吏,更不用他會給自已安排一個什麼好的官職來了。

直到近日身無分文,被憑租的屋主驅出房門,付薪才不得不告訴自已,這下終不是廣大平民百姓的下,而是世代為官的名門望族世閥的下。

自已若是隻求得一份鬥食的吏之職,或還好,隻是若想要求得一份百石以上的官職,那是不過白日夢,決不可能。可是區區的鬥食吏,又豈是我付薪付介之之誌向。

付薪摸摸空泛水響的肚子,咬牙而茫然的朝著東方行去。付薪亦不知自已要走向何方,隻是本能的想遠離雒陽這傷心鬱憤之地。

不知走了多久,雙腿走得快要斷掉,付薪也依然咬緊牙關的朝前走著,仿佛隻要是朝前走著,便可找到自已的光明大道來。付薪轉頭望望西下的夕陽,與之下隱隱消失不見的雒陽城,大聲喝罵一句,又再度朝前走去。

一陣秋風刮過,早以典賣了寒衣的付薪,感覺到了今年的第一次寒冷。付薪滿麵的陰沉,雙手搓著冷的地方,借著一點點的揉搓熱量來驅走寒冰。隻是今夜的安身之處又在何方,付薪依然是茫然無措。

在色完全黑之時,付薪見到了一處背風的丘之後隱隱現出火光來,當然還有付薪最為需要的食物香味,於是腳步不由自主的朝著那處行去。直到行至近處時,才猛然間驚醒過來。

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向主人家借火烤烤,便聽到一個和善的聲音喚道:“有客孤身遠來,可願前來一述。”

付薪一陣驚喜,抱拳道:“固所願也,隻怕驚擾了主人。”

和善的聲音笑道:“全是趕路的行人,哪裏分什麼主客。過來烤烤火吧,氣漸涼了,莫要凍壞了身子才好。”

付薪連聲道謝,向前行去。火光下,隻見兩個黃巾抹額的男人站在火堆前,靜靜的等著他。這兩個黃巾抹額的男人一個四十餘歲,一個不到三旬,布衣打扮,卻赤著雙腳,身旁一邊一根長麻杆。付薪有些恍然,這好像是傳中的太平道道人的打扮。

來到火堆旁,頓時感覺到陣陣的溫暖,不等付薪上前向兩人道謝,反倒是肚子先出了陣陣的空鳴抗議。付薪不禁好一陣的尷尬,嘴邊的問詢,反而不出口了。

兩個太平道人對視一笑,一個滿臉二尺美須的中年人從身後的包裹中取出一張大麵餅,朝付薪手中一塞,和善的道:“先吃了再話。”

付薪好一陣的感動,身處危難之時方可見到人之真情,這太平道能夠善名傳遍下,並非無因。在一頓狼吞虎咽之後,不覺被麵餅噎住,馬/元義忙遞上一皮囊濁酒。

付薪連忙接過,一連猛灌了數口,才意猶未盡的道:“多謝,在下漢中成固人氏,付薪付介之。敢問兩位道人如何稱呼?”

臉上長著些許山羊胡子的壯年人道:“我叫唐周,這位是馬/元義,我二人皆是太平道的教徒。”著,又扔給付薪一張大麵餅。付薪感激的謝過,又埋頭大吃起來。

馬/元義見付薪吃飽喝足之後,笑問道:“兄弟可是從雒陽而來?欲往哪裏去?”

付薪應道:“正是方離雒陽半日,隻是……”要往哪裏去,付薪也不禁茫然無語。當瞧見馬/元義滿麵關心的目光,付薪酒意上湧,加上多日來在雒陽所受到的怨念,不禁朝著馬/元義這長者痛痛快快的述起來。

自已自幼在草屋飽讀兵書近十載,習得萬人敵之術,隻是因出身過低,又不懂得交遊之道,所以被鄉人所輕。最後好不容易借到數萬錢遠走漢中,來到雒陽求官,不想還是因為出身之故無人理會。滿腹的兵書戰策,全無用武之地了,直到錢財花光,依舊茫茫然,前程無亮。

馬/元義勸道:“有才之人,就如置於布袋之中的鐵錐,遲早有一日會冒出尖來的。可能兄弟一開始所求之職太高之故。昔日淮陰候韓信,不也是從做衛士做起的麼。”

付薪搖頭盛氣的道:“那是西楚霸王不識人才,最後高祖皇帝若非以全軍之責委之,淮陰候還不願出仕高祖皇帝呢。不然,又哪來大漢江山四百年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