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邱易與邱質本有仇怨在身,偏偏安排在鄰近處屯軍,朱素與邱慶的安排不可謂不遭。幸好邱易沒太多壞心,不然的話,大軍的危機大也。
後衛曲二十五帳,左右各十二帳,每帳相隔有數步,為防火道與兵行道,邱易的後軍大帳正好處於中間,正對後營大門。帳前也有一個的演兵場,剛好麾下二百人聚集操練之用。現在此二百人正在縣中老軍的指揮下,認真的操練開來。
這老軍有四十歲的年紀,姓高名區。聽聞曾在邊軍當過十年募卒,歸家後又在縣中做了十數年的募卒什長,可是積年的老卒,對於軍中的一切十分明了。因為出身過低,所以一直升不了隊率之職。邱瑞特以十石的俸祿,專門請來為不懂軍陣之事的邱易操演兵卒,暫為軍中的教頭一職。
這十日邱易專注於習練武戲,所以麾下的兵卒都是高區為邱易指揮操練的。邱易這曲有長矛手百人,環刀盾手六十人,弓手四十人。除弓手在一旁自已拉弓練力之外,其他一百六十人全部聚集在演兵場中。
邱易立於高區之後,靜靜的觀看高區練兵。隻見高區立於一個六尺高的木台上,滿麵的肅然,手舞一張尺寬的令旗,號令兵卒左右刺殺揮砍。或前進數步,或後退數步,或左劈刺,或右劈刺。雖然才十日時間,似乎就有了一點點看頭了。一個時辰後,高區一個好看的揮舞,令旗一收,全曲解散,一日的操練結束了。
邱易皺眉將高區喚入營帳中,問道:“一日隻操練兩個時辰,一月下來,不過六十個時辰,這點時間,本曲兵卒如何能成精卒?”
高區一愣,方才笑問道:“邱軍候想是從未接觸過兵事吧?”
邱易倒也不遮掩已短,明確的道:“不錯,我從未讀過兵法,也未接觸過兵事,亦不懂得練兵之法。”
高區點點頭歎道:“這很正常,現今家有餘財的豪富子弟,大多喜歡舞文弄墨,不知兵事者不知凡幾,遠不如本朝初年了。像邱、朱二位軍司馬這般擅長兵事的公子少爺,本郡不過了了……”
邱易知道他是在邱瑞與朱勉二人,他二人的武勇才能邱易時常聽聞。不過邱易從沒有見過二人練兵習武,所以也不知二人的能力到底如何。隻是邱易得邱瑞的照料良多,而朱勉對已並不算親近,此時也不欲再去請教二人練兵之法。
邱易問道:“那就請高教頭多多與我解一下軍中的兵事與操練之法吧。”
高區正正身子,道:“人既為邱軍候麾下的教頭,邱軍候想學,人自然願教。這操練之法難不難,易不易,隻是涉及到的兵事良多,就看邱軍候的悟性了。”
邱易拱手拜道:“還請高教頭直言,能悟懂多少就是邱某之事了。”
高區道:“唔先從本朝的兵製起吧,本朝分為募兵、征兵與役兵。募兵者為正兵,為懂五兵之良家子從軍,每月有俸祿可拿,可視身體情況與自願長年為兵。征兵者為國家所征的罪犯、商人、奴隸、嫯婿等賤民為兵,沒有俸祿,從軍的一切費用,都需自己擔負。役兵者,為勞役之兵,由各郡縣定期抽調民壯在本郡縣從軍一年兩年的時間。我軍雖為募軍,但並不在朝庭的編製內,我軍又不是征兵,所以隻能算是按募兵對待的役軍。”
“一支軍隊,為了要讓兵卒有銳氣,其中的講究可不少。隻這操練的時辰,即不能多操,也不可少操。為了養精蓄銳,這每日操練的時辰就不可過多。每種兵的操練日子也各不相同,役兵是每十日一操,征兵是每五日一操,募兵則是三日一操,最勤的募兵是雒陽城的南北二軍,每日就是操練兩個時辰的。”
“我軍剛剛成軍,所以前十日需要每日操練,十日之後,兵卒們基本懂軍中之事,與軍陣之法,為了養精蓄銳,就不能多加操練了,必須回複成三日一操方可。不然兵卒們日日操練疲累,恐將有怨言起,戰力反而會下降了。”
邱易一驚,原來對每日兩個時辰的操練時間還嫌少,不想從明日起反而要變成三日一操練,這又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