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收賓客(1 / 2)

新兵從軍之後,除了要練習簡單的陣列變陣之法與刺殺防護之技,還需知曉軍中的旗鼓一類的傳令之音。WwW COM全軍上下要隨著主將的命令,欲前則前,欲退則退,欲攻則攻,欲守則守,上下一心,如臂所指,方可真正成軍。不然隻能算是烏合之眾,不堪一擊。

成軍之後,還需懂得山川地理之道,安營紮寨之法,行軍臨陣之術,糧道運輸之護等等許多的兵事。兵不經練,則不可輕易的出兵作戰。強自出兵的話,隻會是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兵若識戰,非積年老將,不可以為主將。現今許多的書生,隻是熟讀了幾本兵書,就自命不凡,自以為自已是太公降世,孫武臨凡,領兵做戰可以戰無不勝。然而一軍主將不但要知曉臨陣指揮之術,還需懂得籌謀識敵之道,人心背向士氣升降之理。更需擁有一顆堅毅不撥,淡漠生死,百折不撓之心。不然還是不要為將得好。

邱易聽聞後,大感拜伏,沒想到隻是縣中區區一名憨厚樸實的老卒,隻是二十年時間的從軍經曆,竟能懂得如許之多的事物。看來高區也是一個有心之人,隻可惜因門第之故,不能得到高位。不然憑他之才,即便是當個縣尉都是綽綽有餘的。

邱易暗自心喜,高區有如此之才,萬萬不可放他走了。一月十石的俸祿,實在太劃算了。隻是邱瑞隻與高區定了一月聘請的時間,邱易若是想繼續挽留他,則需自已出俸祿了。

邱易身為一曲軍候,若按朝庭的規製是每年四百石的大縣縣尉一級軍官,實際可領有六百石的俸祿,每月平均下來有五十石左右。不過此一千二百軍並非朝庭的正規編製,俸祿也被大大縮減又縮減,大約隻能領有百石左右的俸祿。平均下來,每月實際可領十六石左右。若想憑此挽留高區,俸祿剛剛好,還有些餘留。

當日無事,邱易就從最基本的練兵之法,到後來的為將之道,向高區請教起來。一日下來,所學不少,邱易大感充實,對高區的才能越加的佩服。夜間,邱易又與高區秉燭夜談,直至深夜亥時,求教方才暫時告一段落。

臨行時,邱易隨意的與高區閑談,問道:“不知高教頭家中還有何人?”

高區似有所思,有些哀傷的道:“多年前一場瘟病,使我家中的親人喪失大半。去年的又一場瘟病,更使餘下的親人全部喪盡。除了一個九歲的稚子,再無他人了。”

邱易報歉的拱手道:“是我不對,提及了你的傷心事。高教頭膝下尚有稚子要養……不知在縣中為募兵時,每月有多少的俸祿?”

高區搖搖頭,道:“沒什麼,親人雖喪失,但還有稚子在,加上已過年餘,我早已能夠接受了。這一什之長的俸祿,每月有四石的食糧另加四百錢。原本是想在今年退役,回鄉中耕種自家的那三十畝田地。隻可惜兩場瘟病下來,親人多喪,為了安葬他們,又將家中的田地全部販買盡了。因此高某隻得在縣中再幹十年募卒,將我那子養大成人,也能當募卒養家時,我便能安心的退役了。”

朱氏以糧與陶為業,邱易身為朱氏之婿,倒也知曉一些糧價與尋常物價之事。縣中的募兵什長相對來,比之縣中鬥食吏的俸祿要高些,足可供養自家數口人的日常生活。隻是在軍中軍規嚴格,不如吏可以上下貪汙收賄來錢,生活反而比之吏要差。

於是道:“四百錢,在四五年前或可購買四石的食糧,從去年時起,糧價已增至二百錢一石。今年又有黃巾蛾賊之亂,聽聞亂相已遍及了大漢十三州之地,糧價又增至三百錢一石。在將來,恐怕還會有所增長,更有可能是有價而無市。四石的食糧與四百錢的俸祿,單是吃食的話,一個稚子倒也足夠了,可是想要培養令兒學文習武成棟梁材,或是重新置辦你家的田產,隻怕還有些不夠吧?”

高區撓了撓鬢角有些蒼白的頭,憨憨的笑道:“我從未想過自家兒能成多大的人才,隻要能隨我這般,當個募卒的什長便成。隻是想要盡快贖回我家的那三十畝地,確是難了些,要不然那日邱司馬要在縣兵之中召一知兵老卒,我也不會與他人紅臉力爭,方才奪得此職。隻是大亂將起,有地也難耕種,隻有盡快的平滅黃巾蛾賊之亂,我等方能平安的過活。”

邱易試探的問道:“高教頭隻願在本曲待一月的時間麼,可否能夠待的久些?最好是能待上兩年以上方好。”

高區喜道:“邱軍候一月後還願聘用高某?還是十石的俸祿?不,不,用不了十石,八石也成。”

邱易聞言大笑道:“我每月有十六石的俸祿,反正也沒有誰要我養活,每月就給你十石俸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