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積大喜的跳下馬抱住言平,叫道:“言大哥,你沒事吧?”
言平有此莫名奇妙,問道:“我會有何事?”
方積大愕,道:“先前聽到後營有人出慘叫,之後便響起了刀兵,後來又有人前來……”方積將事情細細一,言平瞧著拋開鼓錘的邱易拍腿叫道:“啊呀,上了葉存那狗賊的惡當了。 WwWCOM”
原來言平行至後營,後部軍司馬葉存便邀請言平這軍正,依律處置後部的數名逃卒,之後又詐言請言平觀看後部兵卒的實戰刀兵演練,並死死的拖住言平,不讓言平輕離後軍部。為了逼真,甚至還占用了輜重曲大半的營地。所以輜重曲與中護軍部毫無反應,反而是前部兵卒被人詐言挑起了怒火,差點造成了大禍。
邱易喑歎一聲,那葉存不過是區區計,就使得前部兵卒人心大亂,若是真上了戰場與敵人交戰,還不知會中多少的詭計呢。邱易抱拳問道:“言軍正,我假傳主將命令,敲擊聚兵鼓,不知按律該如何處置啊?”
言平滿麵複雜的瞧著邱易,又招了招手,一名卒頓時跑上前,從背上取出一卷竹簡,言平接過後翻閱片刻,道:“唔……私敲聚兵鼓,好像並無此等罪名。不過漢軍律有一‘趨讙’的罪名,或可被人用在此處。凡於軍中快步奔走,而引起兵卒的驚慌與混亂者,當斬。”
邱易一呆,言平詳細言道:戰鼓乃是一軍之中最為重要的傳令工具,非主將下令,無事不可敲擊,雖無明確的斬律,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軍中多嚴刑,嚴厲的軍法便是最好的治軍手段。打仗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要讓兵卒們不畏懼敵人的刀劍,就必須用軍法讓他們先明白違令即是一死,遵從軍令殊死一戰方能死裏求生,甚至還有重重的賞格。將領必須要讓士兵畏懼自己甚於敵人甚至是死亡,一手揮大棒一手捧蘿卜,此乃自古良將為將之道。
剛剛解了一會,便聽到各部兵卒臨近的聲音,言平忙上前一步道:“邱軍候,為了不被葉氏乘機在縣君麵前攻擊於我等,尋我等的差錯,奪我軍權,當稍減刑罰行刑方好。”
邱易抱拳道:“不知該怎樣的減刑法?”
言平道:“重責四十軍棍可否。”
邱易瞧了一眼言平麾下背負軍棍的軍士,點頭道:“好。”罷便任由四名軍士架至位於點兵台一側的戰鼓之下的木馬上,準備行刑。正是因為戰鼓的重要性,所以軍中的一切重要刑法,皆需在戰鼓下或營寨正門口處處罰。而先前後部軍司馬葉存要言平在後營處置逃卒,也是屬於違規的處罰。
言平讓行刑軍士將軍棍高高的舉起,讓人可遠遠的瞧見,落下時卻輕輕的,或擊在地上,梆梆作響。見邱易伏在地上一言不吭,急道:“你倒是慘叫幾聲啊,不然會被他人瞧破的。”
“哦哦。”邱易忙應道,隻是從到大似乎從未重傷過,不知慘叫如何聲,叫起來如鬼哭狼嚎一般。言平不禁怒道:“用力敲他兩下,讓他學學慘叫之聲。”不等邱易的告饒,兩下軍棍重重的擊下,邱易頓覺奇痛疼入骨髓,尾骨似被棗木軍棍敲碎了一般,終於能夠正確的慘呼起來。
隨著各部的兵卒在軍官們的指揮下,6續步入了中軍校場,紛紛瞧見正在戰鼓下被行刑的邱易。在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言平悄聲道:“最後十下需重重的敲打,免得被‘他人’所疑心。”
邱易悶哼一聲,死死的咬著牙關,可是當第一下重重的軍棍擊下,邱易頓時青筋暴出,全身顫抖,慘叫加劇。當第二下擊下時,邱易冷汗直流,綁在木馬上的雙手勒得木馬咯咯作響。在第三下時,邱易眼睛充血欲裂,耳根已經咬出血來了。當第十下敲畢時,邱易已然是有些神智迷糊了。
“軍候,主人。”兩人尖叫著撲向邱易,抱著邱易痛哭起來。邱易稍稍抬頭迷糊的瞧了瞧6平與成齊,堅難的一笑“無事,無事,休息幾日便好了。”
6平、成齊先前在營中帳外聽到過車臘的言語,心下雖早有準備,可見到邱易下身一片狼籍血汙的慘狀,還是忍不住的痛哭起來。如擊在已身一般,感同身受。
二人從數歲時起,便被賣入邱氏,成為邱易從的伴當。原本乃是奴隸之身,可邱易從不視二人為奴隸,而是視為兄弟。三人同食同寢,同玩同樂;有福同享,有禍同當。邱易甚至還保留了二人的原姓,並不以邱氏之姓硬冠至二人的名前。因此讓二人感激不盡,誓死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