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桑隻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象望著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婦人放下手中的托盤,裏麵有兩碗米飯和一份青菜肉絲,食物很簡單,令人意外地是竟然有兩大杯鮮牛奶。
“吃吧。”在這個奇怪的小男孩麵前,婦人總覺得心神不寧,一句多餘的廢話也不想說,轉身就出去了,這次沒有把門關上。
“吃。”風桑拿了一雙筷子給小女孩,見她搖頭不接,就把筷子硬塞到她手裏,小女孩在風桑堅定的目光注視下,低下頭扒了一口飯開始無聲地咀嚼。風桑自己也端了一碗米飯默默地大口吃起來,雖然不怎麼餓,但他不知道人販子會怎樣處置他們,想把他們帶到什麼地方去,更不知道人販子什麼時候才給他們吃下一頓,所以必須時刻保持自己的體力,才能找機會跑出去。
菜的味道很差,也很鹹,小女孩勉強吃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拿起一杯牛奶,門外有人影一晃而過,風桑心中驀然一動,想阻止她喝下去,手剛自伸出一半,轉念又改變了主意,縮了回來。
果然,小女孩喝下牛奶後沒有多久,就昏睡了過去。
見門口沒人,風桑迅速把另一杯牛奶潑到陰暗的牆角,然後睡倒在地。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先進來察看的是那個青皮,風桑閉著眼平穩地呼吸,聽見青皮滿意地說道:“嘿,兩個小鬼頭都睡得象死豬一樣了,那老家夥的藥真不錯,以後再弄多點來。”
跟在後麵的婦人不耐煩地說道:“行了,這事以後再說吧,趕緊點去趕火車。”
馬上就有機會了,風桑心想。
青皮俯身抱起風桑,嘻嘻地笑道:“嗬,這小鬼身子挺沉的,壯實著呢,可以賣上個好價錢。”
風拂在身上的感覺很涼爽,空氣也比較清新,風桑知道這時候應該是深夜了,街頭上基本不會有行人,一路上他繼續裝睡,連眼皮都沒撩動一下。
婦人和青皮大概幹這個行當很久了,行事非常的狡猾謹慎,一直在火車站外麵的某個角落裏呆著,直到乘坐的車次快到了的時候才檢票進站。
青皮從檢票員手中接過車票,正要招呼那婦人跟住自己,忽覺胸前一陣巨痛,忍不住跳腳慘叫起來,幾個原本坐在檢票口打瞌睡的車站警員登地跳起身圍過來,惺忪著睡眼喝問:“怎麼一回事?”
青皮狠命把懷中死咬住自己不鬆口的風桑扒拉下地,佝著腰噝噝地吸氣,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了,風桑指住他身後抱著小女孩的婦人大聲叫道:“他們是。。。。。。是人。。。。。。人販子。”雖然還有些結結巴巴,但四周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警員們的瞌睡蟲一下子就全跑得無影無蹤,一個警員沒有半點的猶疑,就用警棍把倒楣的青皮放倒了。
婦人的臉刷地白了,把手中的小女孩一扔,撒腿就想溜。
無端端自天上掉下來的一件大功勞怎能讓它飛掉?警員們的身手遠勝日常的操練,救人、擒敵,幾乎是在眨眼間的功夫就一蹴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