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發現任何人為異常,應當是山上的土石風化了,所以導致了山體的自然滑坡。”探查情況的兩個便衣特警回來報告。
黃克和陳南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露出放鬆和釋然的神色。
風過野卻無法輕鬆下來,似乎總有什麼在撥動他腦裏的弦,令他心神不安。
借著車燈散發出來的光線,他舉目打量身邊兩側遠近灰暗的環境。現在他們這個小車隊所處的路段被夾在兩座山丘之間,路基邊是高及人肩稀稀落落的荊棘灌木叢,林叢間是約至大腿處的長長蒿草,夜風掠過時長草起伏,發出沙沙的輕響。
此時的夜風已頗有寒意,風過野額頂的一縷黑發被吹起又被拂落,他卻恍若未覺,隻是定定地望著黑暗的深處,仿佛在出神。
“該死,這些石頭最輕的起碼也接近一噸,沒有工具根本推不動。”大石頭堵著的路麵上有幾個人高聲咒罵著,他們圍著那些石塊已經忙活得滿頭大汗,準備放棄努力。
前麵車上下來的人當中有男有女,原本還在觀望著的男人們聽見這話,這時都自覺地上去幫忙。
“喂,後麵的人,你們也上去幫幫手啊,光看著誰也走不了。”有個女人在秋夜的涼風中縮著脖子衝特警們嚷嚷。
特警們沒有理睬她。
“誒,你們怎麼是這號人呐?”女人氣憤地跺著腳,尖刻地指責他們,“別人辛辛苦苦幹活還不是為了讓大家能早點離開,你們可好,舒舒服服幹站著就等占現成便宜,你們還是不是男人啊?”
其餘的女人也都紛紛幫腔數說他們,深秋裏夜間的氣溫已經很低了,誰也不想就這樣在野外的寒風中傻呆著啊。
陳南聽得臉上火辣辣的不是滋味,向風過野請示,“風主任,反正也沒什麼特別的情況,分一半兄弟上去幫忙吧?”
風過野注視他一眼,稍作考慮後點頭說:“你安排幾個吧,把剩下的人手調到大巴邊上來。”
留下來的幾個特警都守到了大巴的四周。
“風主任。”劉倩從大巴車窗裏探出頭,“大家坐車坐累了,都要求下來自由活動一下。”
“叫王經理管住他們。”風過野說。
“是。”劉倩縮回頭。
“風主任。”這次探出頭來叫他的是王經理,滿臉為難地說:“風主任,他們隻是想下去走走透口氣,我不好強行製止啊,再不讓他們下去就要鬧起來了。”
仿佛是配合她的話,車裏的鶯鶯燕燕們都咚咚地敲著車窗,嘰嘰喳喳地吵鬧著要下車。
風過野皺皺眉沉吟良久,勉強同意了,“你們可以下來,不過活動的範圍不能超過車體十米遠的距離,聽清楚了麼?”
憋悶了許久的十來個女模特一下車,就象是被從籠中放飛的小鳥,興奮地分散開了。風過野調配好人手圍成一個大圈子,將她們護在裏麵。說不出什麼原因,風過野總覺得好象會有他預料不到的危險降臨,這種無法明了的警兆讓他開始煩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