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全對望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懼意,猶豫著沒有動。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現在雖然隻是平靜地站在這裏,給人一種看似無害的錯覺,但剛才那一瞬間從他身上迫發出的淩厲悍氣令兩人猶自心悸不已,隱隱感覺到這是個極之危險的人物,實在提不起勇氣去正麵觸犯他。
一個頭頂微禿的富態男人從總經理身後走出,以不可捉摸的腔調微笑著說道:“李總,我得說特區的子公司的確比內陸的分公司在待遇方麵要強得多,這一點從這兩位保全身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工作已經優裕輕鬆得讓他們忘了自己的職責是什麼,不是麼?”
又故作優雅地側側頭,對跟著他走出來的一個著職業套裝的幹練婦人說:“白經理,你是否也認同我的看法?”
白總看見李總的臉色變了變,這兩個人她都無法開罪,便微笑說:“莫董的看法很有道理,不過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子公司在業務運轉和經濟效益方麵還是卓有成效,莫董的話是不是也有這個意思?”
莫董那張紅光滿麵的臉不可察覺地僵了一僵,轉又點頭笑道:“這是當然,看來當初董事局委任李總負責子公司的決策確實英明,要是換我來寶島上任絕對做不出這樣的成績來,嗬嗬。”
“莫董太謙虛了,我李謨隻是占了家族世居寶島的地利之便,全靠公司上下全體同仁和本土名流鼎力扶持才取得今天的一點成績,不負各位董事的重托而已。”李總李謨模棱兩可地笑笑,話中有話。
“這兩位保全是有失自己的職責,不過我相信隻是一時的疏忽,後麵的事情他們會處理好的,莫董,白總,我們還是回我的辦公室去談吧。”李謨虛手請女士先行。
莫董卻說:“不急,我還想看看下麵的保全部門具體的工作程序是怎麼執行的,畢竟王助理是受我委托才會從總公司來子公司就任,如今他無端被人打傷了,我總得有所過問,才能給他一個交待吧?”
你要是真關心下屬早就應該叫人送他去醫院了,而不是無關痛癢地看著他繼續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受罪,李謨和白總都有些微是冷齒。
兩個保全努力鼓起勇氣,盡量避免刺激到風過野,說:“對不起,先生,我們職責所在,還是請你跟我們走吧。”
風過野輕輕搖搖頭,他的暴力手段是拿來對付那些觸怒到自己,或是能給自己造成威脅的對手們的,而並非是用來欺淩弱小。
保全見他不肯配合,不由滿臉為難,但又不敢上前強行帶他走,場麵一時僵持起來。
保全的異常讓大家都注意到這件事可能有不平常的地方,同時也關注起事件的主角來。
皺巴巴的衣服,臉上胡茬砬碴,隻是一個看起來象是很不得意的普通年輕人,沒有什麼地方出奇啊?神情倒是很鎮定,唔,細細一看他還是一個極為英俊的年輕人,但是保全不會因為這個而對他如此客氣吧?李總和莫董頗覺疑惑。
白總一見風過野就覺得很有些麵熟,也隱約覺得他是一個令自己有極深印象的重要人物,一時卻是無法想起,緊緊蹙起眉來苦苦思索著在哪見過他。
以風過野的過目不忘之能當然還認識白總,心想原來這裏是京城新世紀公司下麵的子公司,正在考慮要不要通過她來解決這件事,林小海忽然衝過來攔住保全,急急說:“請不要動手,他是我的朋友,事情是因我而起,請讓我跟總經理解釋一下。”
兩個保全見他終於出現了,如釋重負道:“林先生回來的正好,這位先生是你的客人,那就麻煩你跟總經理一個交待吧。”
“你是攝像部的林。。。。。。。”李謨對自己的下屬多少還有點印象。
“林小海。”林小海趕緊道。
“嗯,林小海是吧?我知道你,有好幾個導演都跟我提過,說你的技術不錯,隻要肯用心上進,在公司一定會大有發展前途。”李謨誇他幾句,才轉過話風,皺眉道:“但是這件事又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能給我,和總公司這位莫董一個滿意的合情合理的解釋。”
林小海徹底得罪了王助理,也不再抱有能繼續留在公司的念頭,從身後拉出一名清純秀美的女孩子,說:“這是我的女朋友阿美。”詳詳細細將他跟王助理之間的恩怨說清楚,又說:“王助理對我個人的打擊報複我可以認了,隻是他今天竟還想對我的小妹下手,所以我的朋友才會動手打傷他,是非曲直請總經理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