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謨對林小海被調職降薪一事並不知情,聞言心中暗怒王助理竟然越疽代庖,公然不將自己這個總經理放在眼裏,沉吟片刻,指著小姑娘問保全,“王助理是不是真的對她有不利的企圖?你們照實說,不要有什麼顧慮。”
風過野先前就從他們暗藏機鋒的話語中聽出李總與莫董的矛盾,這時聽得有趣,暗想這個李總還真是條老泥鰍,處處見縫插針,竟借著這次機會打壓異己來了。企圖?企圖是什麼?企圖就是心中不為人知的隱晦所想,誰敢說自己真正知道別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麼?這不是明著暗示慫恿保全怎麼說麼?
莫董麵色一變,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兩名保全還不算太遲鈍,隻愣了一愣,馬上就點頭說:“在那位先生傷人之前,王助理確實是有不利於這位小姑娘的企圖。”雖然他們當時趕到時王助理已經被打倒在地了,並沒有看見他當時想動手的舉動,但李總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為他撒點小謊算什麼?何況打從這個王助理調來,公司不少同事被他算計,自己也早就看這個奸險的娘娘腔不順眼了,此時不使勁踩上一腳更待何時?
李謨愛莫能助地攤攤手,“莫董,整件事都很清楚了,王助理被打完全是因為他咎由自取的緣故,我們的保全不是不想忠於職守,而是出於正義感使然,才對這個勇於保護弱小的年輕人網開一麵,假設換個角度身同感受的話,想必莫董也同樣會這麼做,是吧?”
莫董扯動嘴皮子,沒有選擇可言地回答,“那是當然。”
“莫董啊。”李謨又惋惜地說:“現在發生了這樣一件不愉快的事,恐怕王助理在子公司會喪失威信無法服眾,以後會嚴重影響到子公司的管理啊,傳出去在社會上也會給公司的形象帶來負麵風評。所以,我想請莫董和白總向董事們反映這個情況,請董事局另行委派一個助理來協助我管理子公司的業務,在新助理沒來上任之前,我就自己臨時招一個了。”他幹幹脆脆就將莫董插到他身邊的這顆釘子直接鏟除,不管後麵哪位董事再派出親信來監督自己,總比好過與吃人不吐骨的莫禿頭打交道。
莫董勉強保持住自己的儀態風度,事情既然已經無可挽回,那就他娘的讓它順其自然好了,但是讓自己如意算盤落空的家夥可不能輕易放過。他指住風過野,“不管怎麼說,他是傷人的凶手,必須交給警方去處理,而且王助理的醫藥費和因此造成的精神損失等附加費用也要由他承擔賠償。”
李謨明白莫董是惱羞成怒,想找個人出口氣,皺皺眉沒有作聲,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犯不著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再跟他強行過不去。
風過野冷眼看著莫董,實在是很想在他油光光的禿頭上“輕輕”地敲上那麼一記。同時又替還躺在地上懵然不知已被主子賣了的娘娘腔感到可悲,不過這樣也好,林小海和他的女朋友阿美應該不用被迫離開公司了。
“李總。”這時忽然有人在遠處呼叫李謨,聲音極是清脆動聽,卻又好象滿慍著怒意,風過野的腦海裏馬上浮現了在那條楓林道上邂逅的長發麗人的動人纖影。
“李總,這個廣告我不拍了。”紀碧漪衝著李謨劈頭就是一句。
“怎麼了碧漪小姐?公司已經跟人簽好合約,怎麼能說不拍就不拍了?”李謨愕然道,不是已經講好了嗎,怎麼又出爾反爾?
紀碧漪滿懷氣惱,她當初加盟新世紀隻是因為這個公司對她限製較少,能夠讓自己安心在歌壇上發展,而拍這次的廣告也原本就是看在公司老總三番五次勸說的情麵上,才不得已答應下來。卻沒想到會遇上這麼一個攝影師,在試鏡時一雙眼睛放肆得象是要將她身上的衣裳完全剝下,赤裸裸地看穿她的胴體才罷休,讓她如吞了一隻蒼蠅般惡心,卻又無法將不滿宣之於口。
“要我繼續拍也行,不過必須要換攝影師,我看著他就沒心情。”紀碧漪提出條件。
李謨有些為難,公司的各項工作計劃進度早就安排好了,臨時再調動勢必會影響另一個項目的進展,心思轉動時忽然看見林小海,不禁一喜,他被王助理排擠出攝像部,這時一定沒有什麼重要的工作,忙說:“碧漪小姐你看這位林攝影師怎麼樣?相信他一定會勝任這個廣告的拍攝工作。”
另外再換誰紀碧漪倒是無所謂,正要點頭,莫董突然又幹預進來,“不行,林小海是那個傷人的凶手的朋友,這件事說不定他也有份參預,他也必須接受警方的審訊調查,事情沒有妥善解決之前,他不得參加公司任何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