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聞見狀重重哼了一聲,卻不敢再對風過野出言不遜,隻陰陰地朝李謨道:“恭喜李總為李氏家族獲一良才啊,想必李總今天一定要廣邀親朋大設宴席慶祝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待,這就回總公司述職。”
李謨笑道:“莫董公事繁忙,李謨不送了。”
莫聞又哼了一聲,說:“董事局會盡快給李總配一個新的助理過來,這幾天子公司的業務就要多多勞累李總了。”
“白經理,我們走。”說完看也不看仍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娘娘腔一眼,仰著頭逕直就走。
李謨的笑容微微一僵,馬上又恢複正常,“白總也請走好。”
白總點點頭,惶然對風過野說:“風主任,對不起,我就失陪了。”蹬著高跟鞋嗒嗒嗒逃也似的去了。
紀碧漪看了這麼久的好戲,對風過野是越來越好奇。這個家夥看起來比自己隻大了一點點,衣著寒酸,品味奇差,兼又不修邊幅,胡子拉茬,偏偏沒有一丁點的自知之明,就敢以這個樣子學那些闊少爺用老掉牙的辦法一路狂追到公司來,自己不假辭色訓斥了他一頓,原以為他會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家夥的臉皮比城牆還厚,竟不肯死心又跟著追了進來,倒還真是一個異端呢。
接下來的事可就當真讓自己大吃一驚了,這家夥在自己麵前表現得還算正常,他的本來麵目原來又粗魯又鄙俗,不僅粗暴地打傷了人,罵人的話更是惡心得不堪入耳,自己應該極是厭惡這種人才是,但不知怎麼卻是對他討厭不起來,也許是因為那個莫聞太過仗勢欺人,他是在匡扶弱小打抱不平的緣故使然罷?
風過野注意到紀碧漪在注視自己,心中忽然興起一個無法壓製下去的念頭,衝著她一笑,走近去半真半假地說:“這位美麗的小姐,看在我追你追得這麼辛苦的份上,今天晚上能不能賞光跟我共進晚餐?”
放在以前,風過野縱然對紀碧漪有所心動,但也絕對不會有這樣略顯輕佻的舉止,現在卻自然而然地做了出來,他意識到自己的心態轉變,在心裏不無自嘲地笑笑,原來自己骨子裏存在的是一個放縱不羈的靈魂啊,晶晶,你如果明曉了我的本質,會不會覺得此生所托非人呢?
風過野卻不知道,自己的心性轉變之所以如此之大,完全是因為在過去整整近二十年的時間,他都一直在苦苦地壓抑著自己的真本性,如今強加於心靈上的桎梏終於得到解脫,渴求各種需要的意念當然熱烈得如泄洪之水奔騰而出。象他放肆之極地當眾痛罵莫聞亦是這其中的一種意念發泄,這種渴求若是用理性硬行加以約束,隻怕會給精神帶來極為嚴重的創傷,後果堪憂,好在風過野心胸本性通達,崇尚我行我素不拘俗世禮念,任其自然流露才得以避免日後有可能會因此而出現的精神分裂。
“你想跟我約會?”紀碧漪說,美目流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嫣然一笑,如百花盛開,美豔不可方物,如磁石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風過野距她最近,隻有一步之遙,一股淡淡的清新馥香若有若無地傳入鼻中,所受誘惑更大,心搖神蕩地點點頭應是。
紀碧漪忽然板起俏麵,哼出一聲極動聽的鼻音來,說:“本小姐沒興趣。”
“能讓我知道被拒絕的真正理由嗎?”風過野極難得遇上這麼不給他麵子的女孩子,對她的興趣更濃。
“每天想約會我的人可以從這兒排到外麵的大街上去,隻有你是最邋遢的一個,我怕跟你出去會把臉丟完,這個理由相信足夠充分了吧。”紀碧漪輕笑。
風過野今天不知道是第幾次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苦笑了,沒話找話,“你很有名麼?每天都有很多人約你?如果我現在就去梳裝打扮一下,等下還能不能輪到我?”
“你不認識我?”紀碧漪頗有些驚奇,那他就不是故意等在自己必經的路上追到公司來的了,看來自己對他好象有些誤會,想起在泊車時凶巴巴地嗬斥他的情景,俏臉不由微微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