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啊,怎麼這麼快。”白言晨低頭自語,可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手臂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累了,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現在的身體不屬於自己,因為感覺不到它的麻木。
“菜鳥們,集合了。”
一聲大吼,段軍準時出現在操場上,今天的陽光依舊很毒辣,恨不得用這種方式提前將幾個人請出場外,山風輕輕吹來可是一點都沒能緩解所有人的緊張,今天就是考核的日子。
“全體都有,向右看,向前看,立正。”整齊劃一,每個人的臉上肌肉都繃得很緊,看不到表情。
年輕的軍官這一次出現了,這段時間根本沒見過這個神秘的軍官,就好像消失了一樣,臉上還是那種刀削般的棱角,卻有一種溫和的氣味,似乎這麼一個人隨便在哪都是別人的焦點,可是卻又有一種感覺,他可以隨便是哪一個人。
“今天是你們第一次考核,內容我不說,隻說一句,要是想要退出的,最好這次就退出了,為什麼呢?”青年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讓人有一瞬間的放鬆,隨後突然眼神一肅,“可能會死人哦。”
如同一個炸彈突然放下,沒人準備好,就這麼炸開了。
青年的軍官沒有繼續解釋下去,後撤一步,段軍馬上就站到了前麵。
“下麵公布考核內容,互鬥,一個小時,隻要還能站在場上的人就通過考核,當然不要試圖蒙混過關,這次考核隻取一半人,要是結束後人數超過一半全部考核失敗。”
“那麼,現在,考核開始。”
短暫的停頓,沒有人動,隻是一種警惕,隨後不知道誰低喝一聲。
陽光突然那麼一刻更加惡毒,好像女巫的笑臉充滿了殘忍的以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光怪陸離,卻又燈紅酒綠,沒人知道,在這個歌舞升平的年代有人付出了什麼,也不會有人知道,到底多少的傷痛才會付出這一切的無怨無悔。
沒有一個人是自己的朋友,沒有一個是可以信任的,所有人在這一刻忽略了友情,在這一刻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他們是一個單打獨鬥的野狼,也是一個孤獨的沉思者,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
戰友這個詞多麼神聖,多麼強大的力量,白言晨原來聽說的是各種的戰友情,各種團隊,可是在這一刻,原本牢不可破的思維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現實好像嘲笑了他一句:“你就是一個婊子。”
火辣辣的疼,臉龐上。
有人為了給自己勇氣,呼喊出來,也有人一邊流淚,一邊在出手,卻沒有一絲的猶豫,整個世界在這裏消失了,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子。
白言晨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雙手不知道和多少人砸在一起,似乎骨頭都要裂開,後背上,腿上,全身都好像被幾百個大漢狠狠輪奸了一次,可是卻沒有人裝死躺下,在這裏,沒有憐憫,倒下後隨時麵對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在身上的腳。
咬著牙,白言晨的眼中看不到其他的風景,也不知道到底哪一個人在自己對麵,隻知道,倒下了就不是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手上的力量變得越來越小,腳步不穩,地上躺了很多很多人,走一步都有可能才到,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聲音,或許是骨頭踩斷的聲音。
一聲哨響,剩下的人盲目的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中沒有一點的光澤,不知道所謂的信仰是什麼。
“好了,恭喜你們,剩下的人都通過了考核。”
“通過了啊,原來通過了。”有人低語,語氣卻是那麼低沉。
沒有一個人臉上有著通過後的喜悅,反而很多人看了一樣地上躺著的那些人,熟悉的麵孔,有些完全昏迷了過去,也有些在痛苦得低呼。
就這樣,操場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畫麵,失敗者一臉的痛苦,而勝利者也是一臉的痛苦,沒人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通過了,沒有人知道,這一刻沒有人說話,詭秘的沉靜如同黑墨一般擴散在空中,終於,有人有淚水。
這是什麼樣的信仰,到底為了什麼,在這裏沒有了所謂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