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年輪不同於情感,是無情的,上帝在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他並不會為你開啟一扇窗,那扇窗永遠都是自己挖出來的,不要相信有意外,任何的意外都是一個個錯綜複雜的網絡交織在一起,編成的一道道謊言,沒有人可以逃脫,也沒有人可以主宰,世界不公平卻又公平,永遠都是在自己。
就好像30歲的白言晨,也好像是18歲的你。或意氣風發,或低沉潦倒。
白言晨在回家的車上,安靜得就好像一個過客,冷漠而又憂傷。
有小情侶指了指白言晨,“你看那個人。”
“那個人,好像一條狗。”
白言晨在思考現在的一切,未來的路依舊是這樣看不懂,但是他隻知道一件事情,如果和上一世一樣,他永遠沒有機會把握住,那些人,那些事。
13年發生了什麼,估計很多事情都在改變,國家領導人換了,開始抓著貪腐,一個個老虎都給收拾了,可是似乎總是那麼遙遠,貧富差距依舊那麼明顯,路上還是能見到小偷,依舊能夠知道政府機構的醜聞,麻木依舊在,可是依舊有那麼多人在向前,不拋棄不放棄,隻是為了明天的麵包能夠養活家裏,能夠給自己心愛的人一個安心的微笑。
“爸,我給你捶背吧。”白言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看書的父親,一種被溫暖充滿的感覺溢出。
曾經多少次幫父親捶背,寬厚的背上有太多的回憶,上一世有時候會記得給父親捶背,年紀小沒有力氣,可是卻還是很用心,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也就變成一段塵封的記憶,多少年想要再一次幫父親捶背,可是那時候卻找不到人了,再也找不到,那微胖的身體已經變成冰冷的一切,就連最後一麵都未能見到。
記得那時候,白言晨多少次回家,總會帶上煙帶上酒,就那麼坐在父親的墳前,一邊笑著,一邊說,“老爸,我和你喝一點。”
沒有傷感,沒有失落,太多後悔沒來得及說。
父親似乎有些詫異,但是卻沒有吃驚。
“你小子也知道關心老爸了。”趴在床上,也很高興。
小時候經常捶背,很熟悉的一切,用力捏著肩膀上,每一次白言晨那種真實的感覺才慢慢出來,雖然多少年過去了,每年都會要求父親去體檢,身體一直都是小毛病,不過卻提早發現,還算健康。
“手往下一點,對,就是那裏,用力點,有點難受。”
同樣的話語,曾經的那些好像這一刻全都消失不見了,可是那曾經的痛是多麼痛,臉上帶著微笑,可是心中有種恐懼,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個夢,一個長久欺騙自己的夢,太真實,所以不願醒過來。
沒有把握住,那麼請給一個機會我會用力抓住,隻是為了那曾經的一切,曾經的你。
這個冬天不是很冷,家裏過年來了很多人,姑姑叔叔也都來了,一大家子,這一次是最多的,因為表哥在今年結婚了,父親忙著張羅著,臉上的笑容看出來很美好,一家人都有種幸福。
這一個寒假,真的很美,白言晨心中是這麼想的,
13年到底發生什麼了,什麼都沒發生,很多事情都在變化著。
很多人沒有出現,依舊沒有出現,他沒有刻意去尋找,生活就好像這樣,每次的打擾就好像一個不會變動的木偶,被動著被推倒。
高二下學期對於很多人是一個痛苦的記憶,想要放鬆卻發現很多都在努力。
開學的時候,白言晨一個人來到了學校,家裏人都在忙著,走在熟悉的街道,來來往往的父母,好像變得很安靜。
“白言晨。”脆生生的叫喊,把白言晨的感慨一瞬間踢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