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歸程(2 / 2)

一個月前喬府遇襲,岑之軒帶鑲佐營士兵將柳家莊封得猶如銅牆鐵壁。初掌事卻得到消息,帶了親信之人在柳家莊山下一處隱蔽的地方接到了衛德音,並秘密將她送回了喬府。當時喬家的人被抓的被抓,逃跑的逃跑,喬府內空空如也,隻有林姨娘帶著金錫和靜姝兩個孩兒,仍在喬府苦苦守著。另外還有幾名知州府的府兵駐紮在喬府外,終日隻是喝酒賭錢。

林姨娘平日裏在喬家不聲不響,與衛德音無甚交集可言,衛德音被初掌事送回喬府時,林姨娘見了麵容枯槁的衛德音也不知是不是觸景生情,不禁抱著衛德音哭得梨花帶雨、死去活來,之後便開始連日衣不解帶的悉心照料與她,直至喬家眾人被襄佐營士兵安全護送回來,林姨娘依然事事親為得照顧衛德音。而此後喬家對外隻稱,衛德音當夜一直藏於密室裏,因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

喬老爺喬老夫人雖然年事已高,因喬家大少爺喬舜元依然生死不明,便拚著一口氣沒有徹底病倒,撐著年邁的身軀主持大局。喬家大少奶奶徐氏被送回喬府時已及近臨盆,兩日之後平安誕下一名千金,取名梓姝,寓意喬舜元能夠早日平安返家。這一胎徐氏雖然懷的艱難,但好在母子平安。

半個月後,衛德音身體已經大好了。衛家派來的人終於到了喬家,最終卻隻派了一個二等嬤嬤和一個不知道哪裏找來的上不得台麵的管事來接堂堂的嫡出小姐回府。喬老夫人見了來人,登時差點氣地病倒,如若不是顧著臉麵,真想將來人通通趕出府去。平心靜氣下來,左思右想,因害怕外孫女身邊無可用之人回府之後被人欺負,便將跟在身邊幾十年的劉嬤嬤,和身邊最得力的人手都給了衛德音。臨行前又對衛德音囑咐良多,暗中給她塞了幾萬兩銀票,以及各種珠寶首飾,並把旻京周圍的幾處莊子的地契給了衛德音。

衛德音體會老人家的苦心,隻得咬牙收了。啟程那日,喬老夫人十裏長亭相送,直至馬車走出了很遠,衛德音從車窗探頭出去,仍然能見到外祖母立在路邊遙望的身影,隻不過十幾日的光景,劉氏已經白發蒼蒼,身形佝僂。想來當年喬舜華定是如此在喬老夫人的殷殷注視下,十裏紅妝,風光無限得離了白馬鎮,嫁到了旻京衛家。隻是卻未料到到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衛德音不禁覺得心中無限苦楚,淚水糊了一雙狹長美目。於是默默下了決心,定不讓外祖母再為衛家為自己之事煩憂。

這一路上,衛德音對外隻稱病,不見任何外人。平日裏皆由自己的幾個貼身丫鬟照顧飲食起居,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去手。牛嬤嬤多次噓寒問暖,甚至連衛德音的麵都沒見到。

劉嬤嬤把人安插的密不透風,手段可見一斑。

菀柳幾個帶了幹淨的換洗衣物上了衛德音馬車,見衛德音仍是靠著軟墊,眼睛隻瞧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