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校長開會的時候已經說了,一定要弄清楚你是用什麼東西,把人打傷了,當然了,校長還說了,雖然錢同學是校長的兒子,但是校長並不偏袒任何一人。”
李老師劈劈啪啦講了一大通,大抵中心意思就是要王小天把事情經過交代清楚,否則學校將會秉公執法,要王小天一家賠錢同學的醫療費用。
李老師見自己磨了半天的嘴皮子,王小天依舊像跟木頭似的,不經火上心頭,又想像以前體罰他的時候,死死捏他的小臉,直到捏破皮出水為止才過癮,謝天謝地,還好她忍住了。
王小天從辦公室回來,悶悶不樂的回到教室,他看著自己胸前的紅領巾,嘈雜的周邊絲毫沒有影響他的任何思緒,有一種被放空的感覺,仿佛自己沉入一片神秘的大海深處。
王小天大腦放空期間,教室外麵似乎傳來某種不和諧的氣息,本來嬉笑打鬧的同學們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瞬間轉移到王小天的身上。
“就是你打傷我寶貝兒子的嗎!你個小流氓!你是用火藥槍打的吧!小土匪!”
一雙鋒利的爪子貌似比聲音還快,迅速捏住了他的臉頰,先是瘋狂的撕扯,然後是劈頭蓋臉的耳光,啪啪啪!耳光聲響起歡樂而暢快的樂章。
可憐的王小天徹底被打蒙了,抬頭一望,看見一濃妝豔抹的肥胖女人,正對自己怒目而視,身上的香水味濃的有點刺鼻。
“你說!你是怎麼打傷我家陽陽的!你這個小流氓!五班怎麼盡出流氓的孩子?!家長怎麼不管一管呀!”
說著說著,這名女子就想展開第二輪耳光轟炸,周圍的同學更多的是嚇傻了,都呆呆看著她肆意妄為,隔壁班的同學們也都趕著過來看熱鬧。
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幫幫王小天,也沒有一個人幫忙去叫叫老師。
“這位阿姨,你這樣以小欺大是不對的,快打上課鈴了,老師也快來了。”
這道聲音猶如黑夜中的閃電照亮了王小天的心靈,終於還是有人為他站了出來,當然隻有他唯一的小夥伴傅羽了。
傅羽本來去辦公室搬課堂作業去了,回來看見六五班的教室被大家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便知道多半是王小天又出事,他衝破人群,用高於同齡人的勇氣和智慧,製止了錢陽母親的暴力。
“哼!以大欺小?那你怎麼不問問這小流氓,小不要臉的,是怎麼把我兒子打傷的!”錢母雙手叉腰,頤然氣使的反問道。
大白天的毆打小孩子,本來就有點心虛的她,是看見教室沒有老師才進來的,加之傅羽站出來替王小天說話,便立即停止了對他的耳光賞賜。
“噢,原來阿姨是校長夫人,據我所知,小天六年級,而您的孩子也是六年級了,錢陽還是學校武術隊的,相信您也不會相信一個普通六年級的孩子會把校武術隊同年級的孩子打成骨折吧。”傅羽不卑不亢說道。
“哼!那絕對是他用火藥槍打的。”錢母已動了離開的心思,轉身之前,用手指狠狠戳在王小天的額頭上,罵道:“小畜生!我一定會找你家長,好好把這賬算算清楚!”
錢母氣衝衝的走了,狠狠地摔了一下教室的木門,震得牆壁灰塵直落。
傅羽趕緊跑過來查看王小天麵頰,王小天雙臉腫腫的,卻反常的沒有掉下一滴眼淚。
傅羽按按他的肩膀,眼神複雜,道:“小天,你回家後還是說你臉上的傷是摔傷的吧,別讓叔叔阿姨擔心。”
這次,王小天並不領情,輕輕地耍開了他的手,一個人落寞地走出了教室。傅羽盯著他,也是半天無語。
童年的友情就是如此純真,沒有任何功利,就算長大成人,還會懷念跟當年沒頭沒臉的好友,過著沒皮沒臉的日子。這是永遠珍藏在心中的絕世珍寶,讓人小心嗬護,回憶著。
這場鬧劇早該結束,作為父親的校長自然是靠他夫人出了一口惡氣,可是一班的錢陽總想找回場子來,想在他回家的路上狠狠教訓他一下。爭強好勝的他,可不認為憑王小天,就能把得到市武術金獎的他打骨折。錢陽已經在手下麵前丟了麵子了,他必須要好好找個機會挽回。
王小天身邊,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