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不敢相信自己的嗅覺，這次直接把鼻子湊到他頭上使勁聞了聞，居然沒有一絲絲的的臭味，反而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清香之氣。不容譚老煙給他解釋，隻是說道：“凝神調息，調息凝神。”
“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天’的存在，天人合一，才會出現你的本尊！”
譚老煙一把抓住王小天，來了個尷尬的四目相對，王小天似乎看見他眼眶中未清理的眼屎，爾後才發現譚老煙的眼中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凝神者，收已清之心而入其內也。心未清時，眼勿亂閉。先要自勸自勉，勸得回來，清涼恬淡，始得收入氣穴，乃曰凝神。”
“調息不難，心神一靜，隨息自然，我隻守其自然，加以神光下照，即調息也。等你初步實現了凝神，這就十分主動，就像‘坐高山而視眾山眾水，燃天燈而照九幽雜昧’，所以對呼吸的調控就不怎麼難了。”
譚老煙鬆開王小天，他說的這幾句話，就像烙印在王小天靈魂深處一般，無法忘記。
“譚，譚老師，什麼意思，我完全聽不懂。“王小天頭腦發脹，一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學生怎麼會聽得懂他那些胡謅的修行大道理呢。
“閉上眼，用心感受，調整呼吸，才能凝神。國家之所以會普遍篩選你們這種年齡的覺醒者，無外乎是你們心思澄淨，靈台清明，隻要稍加訓練點撥，就能獨當一麵，為國家和人民效力！”
“你看這些人，發現他們與我們有何不同之處嗎？”
譚老煙用髒兮兮的手指，指向大街上往來的人群。
“用心看？老師，是不是像聖鬥士星矢他們那樣，感受小宇宙的存在？“王小天兩眼冒光，終於找到自己的興奮點。
譚老煙點頭，並不阻攔他的想法和行為，王小天雙手握拳，雙膝微微下曲，作拉屎狀，憋得一頭是汗，可惜啥都沒看見，還放了一個好響好響的臭屁。
譚老師抓抓自己粘成一團的秀發，不知不覺打開了話匣子，道：“本尊，是上天賜予人類的財富，隻有覺醒者才能發現並擁有本尊，而隻有覺醒者才能發現其他覺醒者，你來看看，這大街之上，恐怕一萬個人之中才有一個潛在的天生覺醒者。”
“天生覺醒者？本尊？譚老師，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可能我要去你班上上幾天課才能懂了。“王小天沮喪道。
“本尊，就是你生命最本源純粹的力量，至於天生覺醒者就是指你這種無意識的覺醒，如今，國家為了壯大力量，用了很多違反自認規律的手段來催生覺醒者，數量是上去了，可質量卻大大下降，此舉遺禍無窮呀，無意於殺雞取卵。”
王小天似懂非懂，經譚老煙一提醒，他腦中如電光火閃般想起了一件上幼兒園的往事，他是在二小附近的二幼讀的書，每日中午、下午放學時，都會有一大群家長圍在幼兒園外，等待自己的小寶貝，有年輕的爸爸媽媽，也有耄耋的爺爺奶奶。
王小天總是會在那群家長中看見一個穿著深藍色襖子的老婆婆，額頭纏著一圈圈的藍布，詭異的是頭頂兩側長出如牛角的東西，那時的他一直暗暗觀察，這位奇怪的老婆婆究竟是來接哪個小朋友的，但一直沒有結果。兒時模糊的記憶，如真似幻，總在他的心裏縈繞，不能忘懷。
“譚老師，是不是要看這些人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王小天和譚老煙就這樣蹲在街道邊上，“就像蘇學姐身上的精靈一樣？”
兩人從下午六點到晚上八點，在十字路口吃了一肚子的灰塵。
“嗯，對，你不用問我，一切問你自己的心。”
譚老師站起來，差點因為蹲的時間太久而暈厥過去，他喃喃說道：“小天，你今天看到了些什麼？”
“譚老師，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我真的快要餓殍了！“王小天揉了揉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撤退，對了，小天你帶錢沒有？“譚老煙滿眼放光說道。
“帶了不多，就兩元錢！”
“兩元錢足夠買兩個肉餅了，正好充充饑！”
王小天是才離虎穴，又進狼窩，身上僅剩的渣渣錢又孝敬了出去。以後的幾天，王小天可就是培智班的常客了，他有事兒沒事兒就往譚老煙那裏跑，大家都譏諷他是培智班的首席大弟子。